荆刚摇摇头:“小门小户品行纯良的好姑娘,我还是不要害人家了,我又不是真看不懂,就前几日发生的事,我自个要粗心一些,家里有个软弱一些又没有背景的小媳妇,非得被逼着自请下堂给人家让位不可,家世好有手段的,人家愿意嫁我图什么?眼前不就有个活生生的例子,非得给人家娘家人当牛做马不可,我不愿意,细想起来,这苏宜彩……我真不是嫌弃她嫁过人,就怕她那一大家子,以后还有事。”
“若只是这个原因,我敢担保,不会有事。”赵博阳一笑,“既然你这样说,我就替你做这个主了,应下这门亲事。”
“好。”荆刚也是个痛快汉子,想着不就是一个女人么,娶就娶了,扭扭捏捏的反而不像是个男人。
消息传出,让周围人都很吃惊。
不少人跟荆刚要好的兄弟都替他委屈,荆刚倒是无所谓,大大方方就告诉人家,他这个条件摆这里,想要黄花闺女就得是比自己小很多岁的小丫头,他下不去手,那些小丫头又懂什么,到时候像带个奶娃子一般伺候着这才叫苦呢,人家苏宜彩知书达理,大家小姐出身,轮人才比自己强几十倍,要不是这世道乱,人家也不至于沦落在外,说起来是人家委屈,看看周围那些跟他一样的兄弟,娶大家小姐的都不少,这日子过得怎么样,冷暖自知。
众人各自琢磨之后,觉得倒也是,娶个大家小姐说出去是好听,但是得当祖宗供着,拉拔人家一大家子,小姨子爬客人床的哪家就是,千金小姐带着大笔嫁妆下嫁,那兄弟平日里在家都不敢大声说话,据说连媳妇的丫鬟都敢给他摆脸色,要不是这样,都是兄弟,怎么好这样算计上战场的袍泽,表面上看,得了大笔实惠,实际上得用自己战场上用命拼来的前程去还债,这事一出,赵将军心里能没点芥蒂,算计谁不好,非要算计赵将军的心腹。
听说爬床的哪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出,家里还有个没出阁的嫡出,年纪小些,过两年才能说亲,但教养得可严了,上头几个姐姐说亲对象都是赵将军身边的人,为此不惜使用下作手段,这是要做什么有脑子的人都会想。
赵将军这几年一直没成亲,不少人都琢磨着是不是要等那天登上最高位才成呢?揭竿起义不成功便成仁,也许赵将军是不想要连累别人,可万一真有那么一天,身边肯定是要有人的。
这个位置现在多少人盯着,有合适女儿的又自诩门第好的都请了嬷嬷精心教养着,就为了那一天,就算当不成正宫娘娘,三宫六院能有一席之地的也足以光耀门楣,现在是放长线钓大鱼的时候。
有耐性有手段又有胆子的才能成事,荆刚不说是赵将军手下最得力的大将,但无疑却是赵将军身边最信任的人,有什么重大决策赵将军会跟他商量,到时候他说一句,肯定比顶得上别人说十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