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睡好。”苏希不承认。

“才不是，你刚才没这样。”陆霆很坚持“真理”。

“可能刚才眼睛不舒服，我很多很多年没哭过。”苏希道。

“算了，不说这个，你妈妈生病，你都到了这里，确定不回去看看？”陆霆觉得难以理解。

他隐约觉得，苏希“近乡情怯”，好像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她不想看到我的。”苏希只说了这一句便沉默了。

陆霆觉得他好像窥探到了苏希心底的秘密，再进一步就是侵略，所以聪明地止住了话题。

但是内心深处，他却忍不住想，苏希这么优秀这么护着自己妹妹，为什么偏偏和母亲关系不好？这实在令人费解。

“你继续休息，我打电话联系回程的事情。”

“嗯，谢谢。”苏希闭上眼睛，刚才的那句话仿佛耗尽了她全部的力量。

“不是我任性，反正就是没事了，现在要回去。”陆霆跟陆云集打电话，“为什么这么快？我水土不服，上吐下泻。”

“胡说八道，你小时候哪年过年不去城！”手机另一端，陆云集暴跳如雷，“你是不是跟苏希吵架使性子？”

“长大长残了。”陆霆道，“她和我一起回去。爸，你别问了。”

前一句嬉皮笑脸，后一句却带了恳求。

陆云集顿了下：“自己给陈伯伯打电话。”

“好。”

回去的四个多小时，苏希没有睡着，但是也没有和陆霆再说一句话，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周身都被忧伤笼罩着。

当然，这是陆霆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