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离手里一把精致的小刀,一个布片放在了彩彩的嘴里,一股浓烈的药味瞬间遍布嘴里。
“咬住。”
“嗯。”诗离头都没有抬。一把匕首寒光微现,快速的划过彩彩的脚跟。
“嘶,”彩彩惊恐的一躲。“主人。”
“能叫我主人的只有一个人。”诗离眼眸微抬,眼角中含着距离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随手擦了擦手里的匕首上的淡黄色的污物。
练女伸手拿过了一个盆接下了彩彩的脚边流下的液体。
“好了,稍后找个郎中来包扎一下,今天就可以自由的移动了。”
“诗离姐姐,你为什么,为什么。”彩彩紧咬着嘴唇,眼中含着泪,为什么那个可以为了保护她丢弃了自己的生命的诗离姐姐如今变得如此的冷血,为什么不由分说的挑断了她的脚筋。
“你会跟着我,而我不喜欢有束缚,留在这里照顾好子林就是我交给你的任务,如果你愿意听话的话,当然何去何从是你的自由。但是。”诗离含笑的转过头,“你只有一次的选择的机会。”淡淡的声音如沐春风,却是让人压抑的不敢出声,仿佛一句话就是沉沦了一辈子。
诗离总是给人一种感觉,一种终生不能翻身的感觉。
“我愿意。照顾好公子。”彩彩低下了头。一种任命的姿态。若是再多停留一会儿,诗离就连这一个机会都不会给她。这一点彩彩还是懂的。
“很好。”诗离满意的笑笑。外面阳光明媚,耀阳的阳光有一丝的黑斑,诗离一直瞅着,一直到自己的眼睛有些眩晕。
身体摇摇晃晃,但是诗离不害怕,她不害怕自己倒下去会是坚硬的石板摔个头破血流。
“诗离,小心。”沐阳王爷宽厚的大掌撑住险些跌倒的诗离。“你累了。”言语之中满是心疼。
“今天的事情还有很多。”诗离扬了扬手揉了揉自己跌额头,算是清醒了一点。“走吧,时间不早了。”
诗离大踏步的走了出去,今日可是赵若琳回家省亲的日子,赵家的事情还是要赵家的人解决为好。
“若琳,新婚大喜,真是一身的喜气。”诗离见着红光满面的赵若琳自然是明白她嫁的人至少是现在来说还是满意的。
“诗离姐姐。”若琳的身上多了几分的柔美之气。有了小女人的娇羞。
“多谢诗离姐姐送给我的新婚大礼,若琳很是感激。”说话间若琳的眼睛里有一些的湿润。
“那都是子林准备的,我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诗离无所谓的说,别人家的家事她一向不愿意多加的参与。邀功的事情她也是做不来的。
“这样啊,子林呢。”若琳有些惊讶。不过暗淡的眼神终究是多了几分的神采。
“他在祠堂。”诗离淡淡的说,不过是一句平常的话。“走吧。”
若琳脸上难得的泛出的光彩此时又变成了全是委屈。那种难以言状的委屈,诗离最是懂,最痛的心是没有资格说出来的。
“走吧。”诗离上去一把抓住若琳的手。
若琳竟然有一丝的后退之意。在自己家里诗离一个外人倒是显得有些轻车熟路。“你要是不去,可是白费了子林的一片好心。”
若琳犹豫了几分,转身对着身边的丫鬟们说,把手上的礼物交给小厮,你们去门外面候着,等我出来。
“是。”丫鬟们乖乖的照搬。只是顺从之外,更多的是一种机械的顺从,根本谈不上半点的忠诚。
如此,可是对于若琳的不在乎,也是对于赵家的不在乎,更是对于诗离这个大媒人的不在乎,她们可以目中无人,但是不能目中无有诗离,实在是太过分了,看来是要好好的整治一番了。
“进门都是客,稍后去我的房间吧,若琳带来的人肯定不能在门口候着。”诗离满脸的春花荡漾。练女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
原本是灵活多动的练女最近变得多愁善感,竟然都喜欢煲汤了。不过她不说诗离不问。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的练女就算是诗离可都是躲着走的,这下子可是能好好地教训一番了。
若琳张口要说些什么被诗离一把拉了过去。
“诗离姐姐,我就在这里吧。子林出来就可以了。”若琳来到了祠堂的门口又开始犹豫纠结。
诗离一脚踏进了祠堂,若琳惊讶的说不出话,直到诗离在祠堂之中真的把子林拖了出来。她才相信,诗离一个赵家之外的女子竟然有资格随意的进出赵家的祠堂。
“娘亲,你干什么。”子林自小到大从来就是一张老成的早熟的忧郁的脸安,现如今小孩子一样的对着大人撒娇,若琳都以为是见到了另外的一个子林,若是有人说这是子林的双生子,若琳一定一点都不会怀疑的。
“赵若琳?”子林一抬头看到了已经是少妇打扮的若琳,有一丝的惊讶。“哎呦”
“啪”的一声响亮的手掌心与后脑勺亲密的接触的声音。子林吃痛的叫声。
“这是对姐姐该有的态度么,重新开始。”诗离怒气冲冲的作势就要掐这孩子的脸蛋。
“姐姐。”子林低着头,一副无可救药的模样。
“子林。”若琳不只是该哭还是该笑,心头的一点点的宽慰无限的放大,能让这孩子像一个普通的孩子一样的长大一直都是她的心愿。
她想要抱抱他,但是,她不敢,她不敢。
“然后呢。”诗离凶巴巴的说。
“姐姐,请进祠堂。”子林郑重其事地说,明显的是诗离已经调教好的了。
“不可以,已经嫁作他人妇,再进赵家的祠堂会为赵家带来不利。我不能背负不孝女的名声。”若琳眼中已经都是欣慰。眼角的一丝的没落没有逃得过诗离的眼睛。
“已经嫁作他人妇还能心系赵家的药庄,就是赵家的荣幸,何来不幸之说。”
“子林。”娇美的精致的妆容,若琳已经泣不成声。一向薄情寡淡的子林竟然能够说出如此的话,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的弟弟不过是因为血缘的关系,就连看自己一眼都是一声莫大的幸运,所谓孽债就是如此。
“来吧,我来解开你们的心结。”诗离交给了子林一块锦帕,子林攥在手里,移步进了祠堂,诗离恨铁不成钢。差点一脚就踹了上去,好在若琳微微的笑着拦住了。
祠堂之中焚着高贵的香。淡淡的烟雾缭绕,确实不会让人觉得压抑沉闷。
袅袅的香烟跟个能让人心神平静。若琳尤其的珍视着这一次最后的能进入祠堂的机会。先是虔诚的在跪在单是两个的灵位之前上了一炷香。
“那不是你们的娘亲。”诗离淡淡的开口。
“你说什么。”若琳不可置信的看着诗离,
“你们看看这个。这个你们的父亲一直保存下来的东西,”诗离拿出了赵家的族谱。
“这个?”子林紧皱着眉头。“你偷的?”很明显,这就是诗离偷来的。
“当然不是。”诗离很是惊讶的表情。
“若琳是对于此事还是有记忆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的母亲当时生完了子林就再也没有回来。”
“正是。”若琳黯淡下来,似乎是不愿意在提起往事,手里的握住书籍的力道也有些加重。那确实是一段沉重的过往。
自此,自己的弟弟从一开始就是生性冷淡,从来不会与任何的人亲近,只是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衣衫褴褛的破败不堪的少年,如影随形,自己的父亲也是没过多久就随了母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