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下方跪着的人,那人三十来岁,此刻正心惊胆颤的低着头。
“原画师,你知道我请你来的目的,还请你说实话。”
“穆斯先生,那幅,那幅画,我确实只临摹了一份,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穆斯蹲下,摸上那人的手,在手里翻看了两下,笑的温柔:“原画师的手还真是好看,要是以后画不了画,那就太可惜了。”
那人一听,忙缩回自己的手,“我说,我说,我临摹了三份。一份交给了你们,其他两份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只要求我临摹,我,我拿钱就好……”
穆斯拍了拍那人的脸,“这人呐,一旦贪心起来可真不是东西。你当画家真是辱没了你的才能。”
那人见人走后,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然后捂住了自己的脸,咽唔声在寂静的画室里回荡。
……
段离萧睁开眼,第一个念头想到的是,狼狈。
以他的身手,子弹想伤他也是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而他不仅被子弹打中了肩胛骨,还跌到河水里时撞到了头,差点溺死在水里,真是太狼狈了。
视线转动,见一人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低头看着书,心底稍稍有所安慰。
简尧抬头见人醒了,放下手中的书走过来,“段先生,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段离萧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感觉,不错。”
简尧点头,看来伤的不算严重,还能笑,按了床头的铃声,医生很快过来,简单做了检查,表示人已无大碍,静养即可。
医生走后,简尧问:“段先生是本地人吗?为了表示感谢,我亲自送你回家静养。”
“我不是本市人,家里也没什么人,现在回去好像也不是很方便。”
简尧看了他的伤,虽不是太严重,但也不能太大意,“如果段先生不介意的话,可以到我的宅院静养一段时间。”
段离萧眼眸微弯,“好啊。那就,打扰了。”
……
简生坐在桌前,摸着两把钥匙发呆,隔壁的房间还锁着两把大锁。
咬着唇,简生来到房门前,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裤腿被人拽了一下,低头看,是念璟,正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
简生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是冷汗淋漓。
她是在害怕。
简生笑着摸了他的头:“没事,你木哥哥呢?”
“他说,他回住处拿点东西。”
随后念璟又问:“这里为什么要上锁,里面有什么不能看的东西吗?”
简生抿了唇,“能看。”
颤抖着手打开门,一股浓重的丙烯颜料味夹着一股潮湿扑面而来,简生心里一阵恶心。
简生走了进去,开了灯,墙角立着颜色泛旧,半边漆黑的书包,旁边同样有几张颜色接近黑色的纸,窗台边上有一个画架,上面还有一幅未完成的画,颜色已经褪的清浅寡淡,像糊了一样。画架下方的调色盘上几坨黑色的不明物体,已经一个长了类似青苔发毛的水桶。
墙壁四周挂着一些油画,灯光有些昏暗,整个室内看上去像是废弃了已久的画室。
简生开了窗,一股舒爽的风吹进来,消散不少异味。
念璟站在门口没有跟进去,回头看了看倚在厨房门口的人,去客厅搬了小板凳,坐在了画室的门口。
简生在室内怔愣了许久,转头时看到坐在门口的小人,一阵恍惚。
念璟的确跟哥哥很像,尤其是那一双眉眼。虽然没有完全张开,可已经有了七八分的神韵。
“你怎么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