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生将人带回了自己的住处,李安然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回家,指不定会吓坏了她父母。
将人换好衣服,盖好被子,退出了卧室,关好门。她来到沙发上坐下,一脸疲惫,顾微谌将倒好的水递给她,简生接过喝了两口,瞬间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简生握着杯子扭头问他。
“嗯,帝都简家。”顾微谌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简家?”简生疑惑,“他们跟季家有过节?”不然这么大阵仗的要至人于死地,还牵连了安然。
“这个是今天那个头目和季颜清的私人恩怨。简家,没有你今天看到的那么不堪。”顾微谌避重就轻的一嘴带过,现在的她还是知道的少为好,而且,他也不是很确定……
“不管怎么说,那个季颜清是会给安然带来不幸的人,你有什么办法让他放过安然吗?”简生眼眸灼灼的看着他,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顾微谌从她手里拿过杯子放在一旁的茶几,然后半蹲在她面前,“阿简,你管的了她一时,你能护的了她一辈子吗?季颜清也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应该让她自己做决定。”
简生没有想到顾微谌说的会是这番话,她一直以为他是站在她这边的,可现在,他居然让她不管安然的死活,枉她把他已经慢慢融进了心里,这心里的闷堵让她感觉呼吸困难。
她艰难的深呼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顾微谌,进了自己的房间。
顾微谌蹲着的姿势不变,他静静地看着简生进屋关门,眼眸低垂,阿简,你是把愧疚当成了自己的包袱了么……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
我该怎么做,你才能是你自己。
简生站在床边,望着床上睡的正熟的人,她怔愣了一会儿。
你能护得了她一辈子吗……
顾微谌的话还在耳边翻涌,她突然感到一种无力感,她其实谁都护不了,她一直都是被护的那个人,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身边的人因为她的疏忽而陷入困境,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的那种无力感。
从前有哥哥在,她可以任性的不计后果,因为她知道有哥哥给她善后,爸妈嘴上说她,心里也是爱她的。就连身边的人,也因为她豪爽护犊子的性子,跟着她。可她呢,哪次没有因为自己的鲁莽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
她错了!她一直在改,可为什么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她坐在桌前,从桌子的角落里取出一个小盒子,上面积了灰,她打开后,里面躺了两把钥匙。
她摸了一会儿,又放回盒子里,盖上,又放在角落里。
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心口微微的发疼,她也不管,深吸了一口气,靠着椅背,静静的望着窗外的天色。
“阿简?”
李安然醒来,看见简生一个人坐在那里对着窗外发呆,那背影仿佛跟以前的背影重合,她有些心疼。
李安然的出声唤醒了简生的沉思,她伸手抹了抹脸,咳了两声,确认自己正常后,起身来到床边,“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李安然摇头,抬手摸了简生的眼角,“是不是又多想了?”
简生扯出一丝微笑,“没有。是你别多想才对……还记得上次家里进贼的那天晚上吗?那天,其实是她,我跟她交过手,她武功不弱,不会有事的。”简生理了理安然的头发,“她既然敢去,就会有退路。”
“你说的,是真的?”李安然半信半疑。
“你要相信她。”
简生知道,她不过是在编策着,给安然一个希望罢了。因为,她也不知道,也不敢去深想。
“嗯……你说的对,她肯定不会有事的。”李安然也跟着扯出一丝微笑。
“你这几天在我这里住,叔叔阿姨知道你出去旅行,突然回去难免他们会多想。”
“嗯。”
——
叶言一路狂飚,车子急促的停在巷子里。
下了车,他停顿了几秒,然后伸手理了理衣服,迈着步子上了自己家的那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