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头子手一招，两个人架着于小枫从码头的船上出来，手脚被人绑着。

还好其他没什么事，不然他都不敢想下去。

“我过来了，把人放了。”

“放人？你在开玩笑吗？”市井头子哈哈大笑，笑的一脸褶子，本来就没多好看的脸，更丑了。

笑完之后，他又说道：“要我放人可以，你打断自己的腿，我可以考虑放了她，不然，你可懂我的那些手下在想什么。”

林渊看向于小枫，她很淡定，一点没有被绑架的恐惧。对于她的淡定，她旁边的两个人已经开始佩服起她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我打断自己的腿，你就放了她。”林渊问。

“当然是真的。我这人向来贪财，至于色嘛，我也不能保证。”

“哐当。”

一根比手指还出粗的铁棍扔在林渊面前，他弯腰捡起，扬起手中的动作，就要对着自己的腿来一个亲密接触。

却突然听到船上人大喊：“糟了！”

他瞥眼过去，于小枫不见了，她身旁的那两人分别对着船两边找着人。

林渊却是急了，她被绑着，嘴也堵着，不死也够呛。

他飞奔过去，却被那市井头子缠住了，林渊跟他打了起来。

“你不是只要钱？她死了你想背上杀人的罪名吗？”

“她死了，不是还有她的弟弟吗？反正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想自杀。”

林渊大脑轰的一声，脑中飞快的闪过他从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的种种表现，难怪她可以那么波澜不惊，那不是内心强大到可以抵御一切，而是悲伤到了极致的无望。

“你滚蛋！”林渊给了他一拳，趁着机会跳进了河里。

他跳的很急，以至于呛了两口水，他拼命的下游找人，终于在船底深处找到了她，她闭着眼睛，表情很安详，也没有挣扎，任由河水包裹着。

他的猜测是对的，她没想过要活。

林渊一个深进，游到了她的身边，带着她往水面游去。

出了水面，这里已经不是码头那边了，而是一座桥下方。

他将人拖上岸边，按着记忆里知道的给她做急救，给她渡气，费了半天劲她才咳了一声吐出了水。

纵然他的衣服已经是湿的，他还是吓出了冷汗，他在害怕，为什么？怕她突然就没有了，还是怕身边没有她，他又会回到之前的状态吗？

他找不到答案，他只知道她不能有事。

“你感觉怎么样？”林渊边问，边解开她手脚的绳子。

“你不该救我的。”她的嗓子因为呛过水，有点沙哑。

林渊见她一脸的漠然，他有些怒了，“不该救你？让你自生自灭吗？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你弟弟怎么办？你让他跟我一样成为没人要的孤儿吗！”

于小枫先是一怔，看着他愤怒的脸，哭出了他认识她以来的第一次眼泪。有委屈，惶恐，害怕，不知所措一股脑的全夹在这哭声里宣泄了出来。

林渊没想到她会哭，他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手不知道该放哪里好，“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凶你的……”

可哭声不停，甚至还有越寅越烈的趋势，他只觉得心头一疼，伸出手臂将人揽在了怀里。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岸边的草地上，在这个初夏的傍晚，萌芽了一颗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