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畏畏缩缩地看着王跃
“秦御史,您还怕什么,咱们在此处有数千人,难道你还怕他打你不成?
今日您就当着众人,说说这恶贼是如何迫害您的,让所有人都知晓他的真面目,咱们再去登闻鼓院,去敲登闻鼓,请官家为您做主!这大宋还是有王法的,天子脚下,岂能容这恶贼横行。
秦御史,你怕他做甚?”
那青虫喝道。
然而秦御史只是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
“少阳,你就放过我吧!”
他欲哭无泪地说道。
“秦御史,我等后学晚辈虽未能聆听阁下教诲,然阁下风骨太学无人不知,此时数千人都在等您,只要您振臂一呼,我等纵然肝脑涂地,亦与这恶贼血战到底!”
另一个说道。
“对,秦御史,您怕什么!”
又一个说道。
然后那些英勇上前的纷纷催促秦桧赶紧站出来,原本已经有些萎靡的士气陡然一振,就连那些缩到后面的也跟着喊起来,还有几个不耐烦地推着秦桧上前。但秦御史毫不犹豫地抱住了旁边一棵树,他这副姿态让青虫们一片骂声,那个叫少阳的干脆抓着他胳膊从树上硬生生扯下,和那几个英勇的一起拖着他走向王跃。秦御史就像上次被殴打时候一样哀嚎着,拼命挣扎想摆脱他们,看着就像是个被抢婚塞进花轿的女人。
那些围观的闲人们一片哄笑。
“秦御史,你想遗臭万年?若阁下再如此畏缩,我等将使阁下之名传于天下!”
少阳怒道。
秦桧立刻哆嗦了一下。
他们真能做到,这些太学生几乎每一个身后都代表一个州县,他们全是各地年轻才俊,想让他身败名裂只需要给家乡亲友几封信而已。
他一下子仿佛被注入了勇气,猛的挺直了腰,甩开那些抓着他的人然后用坚毅的目光看着王跃
“秦御史,你可想好了!”
王跃阴森森说道。
说完他随手拔出旁边的斧头,然后用上面的尖斧在桌子上划着,这可是石桌子,本来就是这家店铺放到外面夏天乘凉喝茶的,结果在他的斧子下面就像豆腐般。看着这一幕,秦御史瞬间又泄了气,然后原本挺直的腰杆又开始软下去,两条腿同样也不由自主地抖起来
身败名裂的确可怕。
可被毒打更可怕啊!
“大盗亦有道,诗书所不屑。黄金皆粪土,肝胆硬如铁。策马渡悬崖,弯弓射胡月。人头做酒杯,饮尽仇敌血。”
后面重新回来的掌柜看着王跃在桌面上划出的字迹念道。
“这诗如何?”
王跃旁若无人地说道。
“好诗,侯爷做的能不好吗?
回头小的就找人把这桌面立起来,以后让所有路过的行人,都得以瞻仰侯爷的大作。”
掌柜赶紧说道。
好不好的都得说好啊!
除非那脑袋能比这石头还硬。
“你懂的什么诗,你说好又有什么用,这得找一个真正文采风流的名士来品评,秦御史,你过来看看我这诗做的如何?
人头做酒杯,饮尽仇敌血!
我觉得不错!”
王跃说道。
正在抖的秦桧一激灵
“好诗,的确是好诗,侯爷大作颇有太白之风,人头做酒杯,饮尽仇敌血。简直堪比太白之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端的霸气。”
他赶紧说道。
然后他还没等少阳等人反应过来,就以最快速度走出,径直走到了王跃面前,用他那张猪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卑躬屈膝地低下头,就像欣赏艺术品一样欣赏王跃那明显毫无艺术性可言的字迹,还仿佛研究碑文一样用手抚摸着,不明白的还以为他真在研究王跃的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