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把一切可砸之物全都砸碎,刁达方才感觉出了一口恶气,心中舒坦不少,瞪了眼挤在门口的众弟子,骂道:“混账东西,还不快滚?”
弟子们如蒙大赦,转身就要跑开,忽然就听刁达方又说道:“站住!回来把小翠的尸首弄出去。”
弟子们又战战兢兢把小翠尸体搬起走了出去,一出刁达方视线就一路小跑,没了踪影。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自从我七岁上山学艺,二十七岁后天圆满下山历练,当时意气风发本以为可以很快突破先天,然后名震江湖,成为神州的大人物。不料转眼十年已过,我竟然还被困在后天圆满,还被一个野路子出身的无名小辈给打败,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我不甘心”刁达方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神魂颠倒的说道,“不行!我绝不允许侯通天这个野小子猖狂,我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对,我要让他死死”
刁达方眼中满是狂热之色,然后起身冲进书房,磨好墨,拿出信笺,执笔沾了沾墨汁写道:“巴尔虎师兄垂鉴。”然后停下笔边想边写,不一会就写了一大篇。
“巴尔虎师兄垂鉴:
经年一别,弥添怀思,掐指一算八载有余,不知师兄安好?当年你我弟兄把酒言欢好生痛快,弟尤念师兄风姿,当时师兄已初窥先天门径,多年已过是否成就先天?不知师兄神功大成否?小弟愚钝,久久不能领会师门真传天光云影神功之真意,恳请师兄万忙拨冗,前来一叙,小弟翘首以盼,扫榻相迎,阳山美人婀娜多姿,粉妆玉琢如天女下凡,阳山珍宝瑰丽璀璨,弟愿与兄共赏!弟刁达方拜上”
“巴尔虎武功胜过我许多,据说现在已经踏足先天了,不过还好我俩早年有些交情,他又贪财好色,我以此两者奉上必能将他请来,到时候看你侯通天死还是不死?”
刁达方想起巴尔虎来后就能将黄龙帮一网打尽,心情大好,唤来最得意的两名弟子,吩咐道:“你二人持此信速速去西域乌孙国给你师伯送信,乌孙国国师巴尔虎便是你等的师伯,面见他后再呈上书信,其他话语不可多说!快去吧。”
两人收好信笺,去库房支取了二百两白银就慌着出了阳山郡。
“师兄,我听说西域三十六国各个文化风俗皆不同,人也长的不似咱们神州的好看,不知道真假?”
“管他什么,咱们只管送信,为兄多支了点银子,正好咱们陆上快活快活!”
两人出来阳山郡反而不急了,骑着马嬉笑着往西行,显然是把送信的差事当作游玩的行当了,以至于走了三个月才把信送到,险些误了刁达方的大事。
威猛镖局大设灵堂,庞志童的幼女幼子和妻妾全都披麻戴孝跪在木棺前哭哭啼啼,木棺后和灵堂左右则跪满了庞志童的徒弟和镖局的镖师趟子手。
庞志童一死,子女又年幼,大徒弟胡增就挑起了门户,等到出殡时挑幡扶棺也都是他来。所以现在威猛镖局的主人已经是胡增了。
胡增跟随师父曾经回过雷刀门一次,那是押运镖局一年所挣的钱财回去供奉师门,知道师父虽然不是掌门弟子但是也是内门弟子,所以请示完师娘后就派出几名身手敏捷的师弟骑快马去长安城雷刀门报丧。
忙完一切事,胡增跪在灵前,眼中闪烁着仇恨的意味,口中喃喃道:“侯通天你死期将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