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何欢正对面。

他眼神中满是轻蔑，冷冷道：“还有一种可能——你是外域族的卧底，设计了一场阴谋，将十七艘舰队高层吸引到星云号会议室中，随后联合外域族将他们全部杀死，并抛尸星空中。为了逃避联盟的追查，你不得不救下那些士兵，用来充作挡箭牌。为了安全来到地球，必须保留下星云号，所以你早已毁掉星云号内部的上千监控晶石，让我们无法查看当时情况！”

他说完得意地看向杨江文，因为在他看来，他这份假设丝丝入扣，能完美自洽。

可惜他忽略了一个关键信息，就是任务的目标东西，已顺利到了联盟高层手中。

那件东西甚至惊动了联盟守阁层，要知道守阁是凌驾元老院的人物，任何一位动动脚，整个星落世界都要抖三抖。

如果何欢真是外域族的卧底，那件东西必定不可能带回地球，因为它关系到联盟未来与外域族的胜机。

杨江文很清楚这点，所以他阴着脸瞪了同事一眼。

对联盟军人的调查，每月都要在固定时间提交联盟元老院审核。他们如果胡乱推定，只会让元老院怀疑灵舰调查司是否有存在的必要。

果然，何欢漠然看了那个男人一眼，深表同情。

一个渴望抓住凶手，渴望在调查司出人头地的男人，不知不觉间已背离了调查执事的初衷——调查执事应该是追求事实，通过搜集证据形成完整的证据链，而非通过有罪推定，先预设目标，然而将各种信息往目标身上硬套。

又抿了口清风茶，嗓子湿润了一些，何欢轻轻道：“杨执事，你今天的问题我都给了你回答，如果你还在怀疑我是杀害舰队高层的凶手，认为我只是在撒谎的话，希望找到更多证据后再来联系我。”

杨江文有些低沉，正想说什么，忽然身后传来敲门声。

“进来。”他吭了声。

一个调查司同事走了进来，附在他耳边悄声道：“外面来了个人，说自己是三清学院战舰指挥系的老师，为这个人特意赶过来的。”

同事说完后，用眼光瞄了瞄何欢。

杨江文突然心火高涨，怒气冲冲对着何欢道：“何欢！这里是灵舰调查司，是联盟特权机关！你别想用三清学院的名头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