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春丽的双手赶紧抱住了秦白眼，而且还抱得紧紧的，抱得秦白眼出气就困难了。

秦白眼也将眼睛闭了一会儿，他觉得天在转，地在眩，就像躺在一艘船的甲板上，船下的浪大，空中的风更大，摇晃得厉害……

邹春丽现在就像一根正极和一根负极的电线想碰，立即产生了强烈的火花。

“邹春丽，邹春丽，邹春丽……”

秦白眼小声喊着邹春丽的名字，可邹春丽紧紧闭着眼睛，皱着眉头，没有回答，就像一个休克了的人。

他们打起滚来。

那张塑料布很窄，没滚几下就滚到地上去了，滚得身上全是稻草和灰尘……

外面也慢慢暗下来，好像起了微风，天空仍然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可云出来了，一层压着一层。

远处的村庄，看不见房子和人，满是星星般一闪一闪的灯光。

公路上的汽车灯，就像荧火虫一样飞翔。

草棚里只有两个人的喘气声和塑料布发声的声音。

……

一场没有观众的表演就这样落幕了。

两个都精疲力竭地躺在塑料布上。

秦白眼躺在了邹春丽的身边，他兴奋极了，先会儿说对了。

今天真是一个大喜的日子，是一个值得永远纪念的日子，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日子。

邹春丽有了人生第一次的痛，而且还刻骨铭心地疼……

秦白眼终于体验到了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愉悦与惬意。

邹春丽穿好了衣服，感觉口很渴，她拍了拍秦白眼说：“耶，矿泉水呢？我口渴了！快，打开给我喝！”

秦白眼一轱辘爬了起来，笑着说：“嘿嘿，你终于口渴了！好，你别动，我给你打开，我喂你喝。”

秦白眼说着就打开了那瓶矿泉水，轻轻地放到了邹春丽的嘴边，想自己喂她喝。

邹春丽喝了一口，觉得不方便，就伸手拿过了那瓶矿泉水，将嘴对着矿泉水瓶子喝了几小口，用手擦了擦嘴巴，就将矿泉水瓶子放到了地上。

邹春丽咳嗽一下，就像是水呛着了，自己用手轻抚了一下脖子，看了看棚子外，看外面暗了下来，她眨了眨眼睛，不知是激动了，还是伤心了。

突然，邹春丽竟然“呜呜呜”地哭泣起来，而且是声音一声比一声大，最后是声泪俱下、嚎啕大哭了。

秦白眼瞪大眼睛看了看邹春丽的脸，只见她的眼泪就像滚豆子似的往脸颊上滚。

邹春丽看了秦白眼一眼，仍然伤心地哭泣着。

秦白眼见状，吓得不轻，更是慌了神，他连忙用手指点着她脸上的泪珠子说：“邹春丽，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伤害你了，我不该图自己一时快乐，那么对你……你要是想出气，那你就打我吧！”

秦白眼说着就爬到她面前，趴在塑料布上，伸长脖子让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