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怪腔怪调的邹春成,郑世雄心里一惊,黄鼠狼来拜见鸡,能有好事吗?
郑世雄的神奇劲儿一下子全消失了,接踵而来的就是紧张,身子也弯了下来,想直也直不起来了。
自从选举之后,自己还没有见到过邹春成呢!
他今天找上门来,还用说吗,那必定是凶多吉少。
郑世雄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装出一副高兴而又热情的样子,伸出手想跟邹春成握手。
他客气地说:“哎呀,稀客,稀客,太稀客了。嘿,我们有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可邹春成瞧了一眼郑世雄伸过来的手,没有伸出手,两个人的手没有握成,弄得郑世雄尴尬不已。
邹春成将手放在裤兜里里说:“哎呀,没想到,你嫌我来少了呀!好,这个容易,反正我没什么事儿,我以后天天来。嘿,那我们就常见面了。”
你算哪根葱啊,还天天来?
伍代兰看了一眼邹春成,只见邹春成昂着头,直着身子,坐在凳子上还翘着二郎腿,一说话腿子还连连摇晃,就像逼债的黄世仁似的。
再看郑世雄,我的老天,他现在竟然是耷着脑袋,缩着脖子,样子就像被逮住的小偷似的。伸着的手缩回来了,可尴尬的样子还迟迟没有消失。
伍代兰弄不明白了,本来想骂邹春成的,这时也不敢了。
她紧张地说:“邹,邹……主任,你找我们家郑世雄忙什么呢?”
没想到邹春成冷笑一声说:“哈哈哈,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来了,那肯定有事情啊!”
究竟有什么事,邹春成竟然停下了,没往下说。
更让人受不了的是,现在夜已经深了,屋外一片漆黑。
邹春成的这种笑声,听起来就像鬼哭狼嗥,让郑世雄和伍代兰都诚惶诚恐起来。
郑世雄弯曲着腰,皱着眉头,样子就像死了亲爹的。
他推了推伍代兰说:“喂,你去睡吧,有什么事我跟他说,你别管。”
伍代兰感到郑世雄说话时,声音还有些发颤,听出他现在很紧张。
她看看现在像傻子似的老公,心里说:你一个堂堂的村支书,还怕一个被村民选下来的村主任不成?
邹春成摆摆手对伍代兰说:“你别走,你也听听……”
麻辣个巴子,邹春成那个狗东西说话,都是说半句留半句,恨不得让你急死。
伍代兰迫不及待地问:“有什么事儿,你说出来听听。”
伍代兰估计邹春成说的还是郑世雄和魏连秀鬼混的事儿,反正这是没有公开的秘密,所以伍代兰心里也不是太气愤,更没太放到心里去。
邹春成皮笑肉不笑地说:“嘿,也没什么大事儿,我今天登门是专门来感谢郑世雄这个老狐狸的。你们看,我现在多自在,多逍遥啊,无官一身轻!嘿嘿,要不是你郑世雄暗中相助,在选举的时候做手脚,我能有今天吗?”
郑世雄一听,找一个凳子坐了下来,那样子就想要跟邹春成拉家常的。
邹春成看郑世雄往自己跟前凑,他还厌恶地往后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