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坐着的两个人,看看四下无人,竟然坦诚相待起来,凛恒率先问道:“圣君既然已经拿到药了,就该早点回去吧”。
师延笑着回答说:“龙君刚才没听到吗?金姑姑说要奉茶,我怎好辜负她款待之情呢?况且,龙君这样连个正当理由都没有也能进来,我为何就不能留下呢?”
“谁说我没有正当理由啊?是婉公主相邀,我才盛情难却”,凛恒口语间回击着师延。
师延立刻回答道:“我也是婉公主邀请来的”。
见金姑姑过来了,两人立刻不说话了,金姑姑身后还跟着一个端茶的侍女,侍女过来将茶盘放下,由金姑姑给两人倒茶,凛恒突然认出端茶的侍女,惊讶道:“你是?你是海妖?”
凛恒没有看错,正是浣忧跟在金姑姑身后。
浣忧没有说话,金姑姑替她回答道:“她现在的名字叫浣忧,是殿下的侍女,前尘往事都已过去,她已不是海妖了,骊龙君慎言”。
“是,姑姑,在下失礼”,凛恒起身向金姑姑行礼。
金姑姑倒早茶,对两人说:“二位贵客请用茶,老身告退”,金姑姑说完对浣忧点头,示意她留在这里侍候。
浣忧明白了金姑姑的意思,欠身行礼恭送她离开,师延也起身,和凛恒一同行礼送走金姑姑。
金姑姑走远后,师延按捺不住好奇,就问浣忧道:“刚才他说你是海妖,海妖是什么?”
浣忧无奈,只能故作冷漠,不回答他的问题,师延走转问凛恒:“哎,海妖是什么”,凛恒不说话,他又接着自言自语道:“之前,我见过海灵儿,这妖和灵区别是什么?”
凛恒拿着茶杯摇晃起来,开始品茶,很不耐烦地道:“真不想和你坐在一起”。
浣忧也想让师延堵上嘴,就对他说:“圣君,这是南海特有的螺叶茶,凉而无味,是时候该品茶了”。
师延听了,端起杯子来,轻呷了一口,立刻表情痛苦,勉强咽了下去,问道:“这茶,是不是弄错了,怎么是咸的?还又咸又苦”。
凛恒得意冷笑道:“哼,大惊小怪”。
浣忧回答道:“没错,圣君,这就是螺叶茶的味道”。
“啊?”师延惊讶道,简直不敢相信,怀疑南海上下都是什么样的品味。
凛恒借机说道:“她喜欢的东西,你这辈子都不可能适应,你们不是一类人,你还是早些放弃吧”。
凛恒的话刺激了师延,他冷哼一声道:“难道她喜欢的东西,你就能全都适应吗?我们一起品昆仑雪茶的时候,你又在何处?”
“对,我的确不在,可她喜欢的东西,我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去喜欢,去适应”,凛恒说话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师延也不甘示弱,立刻说道:“我也能”。
浣忧及时制止两人说:“二位贵客不要再吵了,公主还在休息”。
两人这才发觉,自己有点过分了,赶紧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
凛恒先问起浣忧:“敖妍公主怎么样了?”
浣忧回答说:“公主的伤已无大碍,不出几日就能康复,不过最近公主心情低落,需要静养”。
凛恒点点头,又问道:“公主为何会心情不好?”
浣忧答道:“是因为敖昕公子的事”。
凛恒听了也落寞起来,对浣忧说:“替我劝公主宽心”。
“是”,浣忧答应道,之前在深渊中的时候,敖妍救了她,当时凛恒也在场,虽然他没能做的了主,但浣忧也能感觉的到,凛恒是个好人,他的心是向着自己的主人的,所以她也愿意帮他,向敖妍传递消息。
师延在一旁听着,他更想做的是帮敖妍,让敖昕复活一定就是敖妍最想做的事,这样她就会打开心结,重新振作。
敖妍和敖婉两人还在一起回忆小时候的事情,说着说着,两人又伤感起来,敖妍始终背负着对敖昕的歉疚,想让敖昕复活的欲望就更加强烈,敖婉擦着眼泪对敖妍说:“好了,妹妹,别再难过了,昕儿已经去了,让他安心吧”。
敖婉接着说道:“司乐圣君和骊龙君在外面,你要不要去见见他们?”
敖妍假装若无其事问道:“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敖婉回答说:“本来我在门口遇上了骊龙君,他说想出去走走,路过此处,后来司乐圣君也来了,问我拿些伤药,我就邀他们进来稍候,等看过你之后,再送他们离开”。
敖妍点点头道:“我身体乏累,不便外出,既然有客,金姑姑自会招待,我就不去见了”。
其实敖妍知道这两个人的来意,哪有这么巧的事,同时路过她的宫门口,敖妍现在的心情,也疲于应付两人争风吃醋,不如躲着不见,图个清静。
“天色不早了,姐姐,早点回去吧”,敖妍打着哈欠,对敖婉说道。
敖婉答应着,扶她躺下之后,给她盖好被子,看着敖妍睡了,自己也悄悄出去了。
来到亭子里,敖婉对坐着的两人说:“妍妹已经睡下了,我们也走吧”。
两人虽然没有见到敖妍,不过也从浣忧的口中得知了敖妍的情况,当然可以离开了,两人答应了。
金姑姑出来相送,将三人送到宫门口,就回去了,师延的目的都已达到了,就跟敖婉说:“婉公主,在下先行告辞了”。
“圣君好走”,敖婉欠身行礼与师延道别。
凛恒也不想多做停留,也想道别,可敖婉却对他说:“骊龙君,入夜之时的龙宫,景致很美,我们去欣赏一番”。
“公主,天色已晚,我看今日公主奔走劳累,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凛恒实在找不出别的理由,只能这样拒绝敖婉。
敖婉犹豫着,但也答应了,凛恒就行礼之后,先行离开了,敖婉望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肯离去,最后侍女的唤声中,敖婉才回过神来,回自己的寝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