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姑姑和浣忧一起把她扶到床上坐下,金姑姑站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安抚,浣忧蹲在敖妍面前问道:“主人,何故伤心发脾气,别伤到自己”。
敖妍依旧呆坐,不发一言。
浣忧看到敖妍手上握着一把剑,担心以她现在的情绪,拿着剑实在太危险,试图把她手里的剑拿过来,但敖妍却不肯放手,把剑抱在怀里,转身就蜷缩在床上躺下了,背对着两人,假装睡去。
浣忧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金姑姑拦住,摇头道:“姑娘,我们出去吧,殿下累了”。
明白了金姑姑的意思,浣忧就赶紧作罢,看了看敖妍,就跟金姑姑一起退出去了,金姑姑示意花蓝和花紫,把东西收拾好就快点出来。
四个人出来后,把殿门关上,站在门口,浣忧问道:“姑姑,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让我劝劝。”
花蓝说:“是啊,殿下好大的脾气,发完了火,又自己伤心难过”。
金姑姑回答说:“你们不知,殿下心烦,有些事情藏在心里,也不愿说出来,我们劝也没用,反倒更让她心烦,不如让她自己想明白就好了”。
“可是,殿下抱着一把剑,总让我不安”,浣忧说道。
金姑姑笑笑说:“你难道还担心殿下想不开吗?”
浣忧不好意思地说:“这……,我是怕万一真有什么……”。
“姑娘放心吧,我跟着殿下这么多年,看着她长大,从小她就坚强,能从一个普通的龙女,成长为人人敬畏的女战神,这期间需要经历多少苦难,付出多少血泪,不是我们能够想象得到的,不管有什么难处,她都能挺过来”,金姑姑信誓旦旦地说道,接着又对众人说:“以前她烦心的时候也会摔东西,任谁叫她,她一概不理,你们不要进去打扰她,都回去吧”。
金姑姑说完,安抚众人,轻推着她们离开,花蓝转头问道:“那姑姑呢?”
金姑姑回答说:“我在这里守着殿下,早就习惯了,她烦心的时候,我也难安,索性就守着她,你们都回去吧,明早备好梳洗用品,去浴阁等候,侍奉殿下沐浴,她习惯发完脾气后沉沉睡去,一早醒来精心梳洗,洗去烦恼,也好轻松一些”。
“是,奴婢告退”,三个人一起离开后,金姑姑走到寝殿窗户外,坐在走廊外围低矮的木栏上,这里正好能看到灯光通亮的寝殿,敖妍若是睡不着在殿里走动,身影也都能投在窗户上,金姑姑也大概知道里面的情况,看到没有身影,也能知道她是睡下了,自己也好放心。
敖妍虽然躺在床上,却并没有睡意,她还是想起了魔犼刚才对她说的话,她有一点儿心动了,他说要娶她的时候,是那样的真诚,他是真的为她改变了,敖妍能感觉得到。
但毕竟是仇人,他说一万句抱歉,对她千倍万倍的好,都改变不了他杀死她弟弟的事实,依照龙族有仇必报的性情,敖昕的事不会就这样算了的,以后他们只能是敌人,魔犼不死在她的手里,也必然死在龙族其他人的手里。
与其这样,何必生出不该有的感情,不如从一开始就做仇人,敖妍不是个容易失去理智,投入感情不能自拔的小女子,她将来要做的是顾全大局,引领全族的女龙君,这是她的志向,轻易不会改变,更不会为情所困。
现在与魔犼唯一的关系,就是这把洛水剑,敖妍决心,只要能取出敖昕的魂魄,救活他,再毁掉这把害人的魔剑,这样两族的恩怨或许可以抵消,日后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才是最好的结局。
敖妍把剑放在身旁,对着它说道:“昕儿,姐姐在这儿,你不会孤独”,渐渐地,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了天亮,清晨醒来,敖妍打开殿门,开门声惊醒了靠在柱子上休息的金姑姑,她从矮栏杆上起来,走到敖妍面前道:“殿下睡醒了”。
“姑姑,你不会又在殿外坐了一夜吧?”敖妍看金姑姑坐的地方,心里过意不去问道。
金姑姑回答说:“我是担心你夜里睡不着,就想着在窗外能跟你说会儿话,没想到,这一坐下就睡着了”。
敖妍心疼她这样不辞辛苦,就告诫她道:“姑姑啊,以后再不要这样了,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我不说,是因为我自己可以承担,你就别再为我忧心了”。
金姑姑笑着说道:“好,我知道了,快去浴阁吧,这会儿她们都准备好了,殿下去梳洗完了,姑姑再给你梳梳头发”,金姑姑整理着敖妍的长发,对她说道。
敖妍答应着,与金姑姑一起朝浴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