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千楚被鬼期看的脸蛋儿上浮出一抹红晕,最后怯生生的朝落殃身后站了站,时不时的偷瞄他两眼。
“这位也是海煞?”鬼期此刻虽是心荡神摇,但脸上却不露半点声色,已收回目光看向跟前的另一个美人。虽说妖容极美,但面前这位身穿白衣的女子却有着与鱼千楚不同的美感,仙姿玉貌,有如月殿嫦娥一般。
落殃是个极其敏感的神,少时即懂察言观色,从鬼期出现在石象之后,到行至跟前,每一步,每一眼都逃不出她的明眸,忽的又想起了兄长打听到的消息,鬼期因婚事逃离冥界,此刻若是说她便是他未来的妻子,他又会作何回答呢。
“落殃姐姐不是海煞。”鱼千楚站在落殃身后红着脸回答。
“哦?那你是......”
“区区小神,不足挂齿。”落殃不待他说完,便用八个字做完了自我介绍。
“你叫落殃,那你又如何称呼呢?”鬼期见落殃拘谨尊礼,便减了两分兴趣。
“我叫鱼千楚,你呢?”
“我叫鬼期,妖山鬼家,这是炽恋,猫妖。”
落殃被汗水浸湿的手掌紧紧攥拳,在鬼期的一言一行中,已分辨出了一个神的心性,他不单贪玩不羁,还很花心,纵使左拥右揽也难解身心之虚。
鱼千楚很是中意新来的两个朋友,并叮嘱他们小心侍卫。
由此鬼期和炽恋便住在石象后方的一处山洞里,距离南山内的洞口很远,落殃则住在南山内的石屋里,然三日后的一个清晨,鱼千楚来找猫妖玩,落殃与鬼期才有时间单独相处。
看着山洞内玩耍的一鱼一猫,鬼期负手而立,一眼不错的看着千楚。
“落殃公主可是来祭祀的?”鬼期沉声问。
“看来六皇子已经认出小神了。”落殃紧张的攥紧拳头,指甲都嵌入手掌中。
“提亲的事,向来都由男方先行,你父皇是不是怕你嫁不出去了?”
此言一出落殃的心就此坠入深渊,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想必这事都是你父皇的意思,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不好开口,若有了喜欢的男子,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将这事结了,到时候你也轻松些,不至于回去挨骂。”
“多谢六皇子。”
“不要跟旁的说我和炽恋在九叠山,回去后就当没见过我。”
“是。”落殃颤抖的内心已经打乱了呼吸,既然逐客令已下,那她还有什么需要留下的理由呢,随即说:“六皇子身份特殊,气味也特殊,外面的侍卫兴许不认得幽冥香,但海煞一族并未经过飞世,老一辈海煞王仍旧健在,这幽冥香的气味,切勿让他们闻见,不然......”
鬼期一听此言,方回身正视身旁站着的静如明月的女子,随即俯身于落殃肩头嗅了嗅说:“你这味道到好,我不记得冥醴有香,你这香气倒是能够掩盖我的气息。”
落殃在离开之前,将随身带着的一瓶衣花妖家秘制掩香月露留在了洞中,并让鱼千楚告知侍卫祭坛供奉着香露,以此掩盖了鬼期身上的幽冥香。
鱼沁年复一年的开着,落殃年复一年的进入海默谷,不单单是为了祭祖,还要换散尽的掩香月露,以及多些与鬼期相处的时间,纵使知晓对方钟情千楚,仍不表露真心,冥醴族生性并不好战,讲得退避三舍不争其言,有时她竟庆幸鬼期爱上了千楚,好让她有更多的时间与其相处,尽管每年七日,但百年便有七百日。
鱼千楚性子单纯,耀如明日,禁不住鬼期的花言巧语,于第二年春私定终身。
百年长河已过,掩香月露风流,鬼期虽有佳人在侧,却厌倦了东躲西藏不见天日的生活,撺掇着千楚出山,此事还未商议规划,却在一个秋风吹起的午后,生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