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皮这种职业不仅要求人无赖,够横,还要求有眼头见识,一看情势不对,该服软立即服软。比如此时,这四人在村中向来都是横行霸道的,经常性的好勇斗狠。而如今,哪里还有丝毫嚣张模样,个个双手抱头,如同一个委屈的小媳妇般,在那里嗷嗷直叫,不停地求饶着。
“别打了,大爷,我求你别打了,不关我的事啊,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是啊,祖宗你别打了,都是那钱家干的啊,和我们无关啊!”
“大爷,大爷,您别动手啊,有话好好说啊!”
“我们也不想骚扰吴老爹的,都是被钱家逼的,我们也是迫于无奈啊,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四人不停地解释求饶,可薛逸凡却是如同没听见一般,依然对着四人拳打脚踢。幸亏他还有些理智,收着劲,不然这四个泼皮哪里还能叫的出来,早就一命呜呼了。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薛逸凡依然没有停手的意思,看那模样,不将这四个泼皮打到半身不遂,他估计都很难停手的。
村民们畏惧地看着场中发狂的少年郎,虽然都有些害怕,却是兴奋居多。这四个泼皮已经是天怒人怨,终于有人收拾他们了,村民们哪能不兴奋,有的甚至在暗地里悄悄鼓掌叫好。
云依婷见四人已经躺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哼哼唧唧个没完,再打下去就要死了,轻轻叫了声:“逸凡!”
薛逸凡停了下来,喘了一口气,心中的怒火终于被抑制了下来,对着地上躺着的泼皮们喝道:“都给我滚起来!”
这些泼皮们有的骨头都被打断了,全身疼痛难耐,闻听此言,心中一万个不愿,却连一个不字也不敢说,老老实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每个人都是东倒西歪的,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却是踉踉跄跄。伤口被牵动,只绝全身都要散架了一般,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他们的脸上直抽抽,大口吸着凉气,如同上岸了的鱼一般。虽然痛的厉害,他们却还是强行挤出一张谄媚的笑脸,只是那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了三分!
地上的赵老四都被刚才薛逸凡的疯狂给吓到了,虽然伤口处疼痛难忍,却是不敢再大声呼救。他倒是想站起来,奈何双腿全断,只能小心地缩着身子,生怕那少年郎见他没起来,又暴揍他一顿。
云依婷看着他们那副凄惨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道:“你们当初欺负吴老爹的时候,可曾想过他老人家双腿都断了,是何等的痛苦?”
四人忙收起笑容,一脸悲戚,一人道:“我们错了,我们对不起吴老爹他老人家!”
薛逸凡打断道:“既然对不住他老人家,那你们就过来帮忙吧!”
他若是再不开口,以云依婷那个性,一不小心就要将这四个泼皮给放了。
四人没明白过来,有人道:“大爷,您需要我们帮什么忙?”
“问那么多做什么,跟我走就是了!”
四人对视一眼,只得低头跟随,只是一走动起来,身上痛的更加厉害了,四人步履蹒跚,口中不时哼哼唧唧着。
一个小时后,吴老二家门口,四个披麻戴孝的汉子抬了一副棺材走了出来。他们一边走,一边嚎啕大哭,看那伤心模样,如同死了亲爹一般。
在他们身后,跟了三个同样披麻戴孝的年轻人,正是云依婷三人。
一行人从村中穿过,一路向后山而去。
整个村子的村民都出来了,他们尾随在队伍的后面,半是送行、半是看热闹地跟着。
“吴老二虽然一辈子孤苦,没想到死了居然还有人会有给他办身后事!”
“这个少年郎真的很不错,没有枉费吴老二那般对待他!”
“吴老二虽然多少是受他拖累,但总的来说,还是因为和钱家的积怨太深的缘故,这少年郎给他办理身后事,也算是对得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