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不阻止我和你在一起。”
未雨沉默了一会,说道:“就因为那晚上他随口说的几句?你为什么要当真?”
花盛没有说话。
“天极子并不会一直赢。”未雨突然说。
花盛听到此话,突然来了精神,问道:“咦?你相信我可以?”
未雨说:“天极子虽拥有至运,但如果过于相信这个,迟早将一败涂地。”
花盛想把自己的计划告诉未雨:“我此前想到个方法,不知道行不行。我打算”
未雨却用手制止了他,说:“不,你不必告诉我你的想法。你只要记住,运气并非不可胜,唯有一件东西不可被战胜。”
“什么?”
“逻辑。”
花盛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未雨能说出这么个词,他本以为未雨可能会告诉他某种仙术。
“你说的逻辑?是有种叫逻辑的仙术?”
“逻辑就是逻辑。花盛你从凡间来,应该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但逻辑怎么对抗至运?至运本身甚至凌驾于仙术之上。”
未雨缓缓说道:“这和仙术无关。花盛,你只要记得,这世上只有逻辑是不可被战胜的。就像世上不会存在黑色的白天鹅。逻辑越简单,就越强大。世上唯一能击败逻辑的,就是逻辑本身。”
“逻辑”花盛仔细品味着这个词。
“你该回去了。”
“但是这么晚你还在这?我们一起回去吧。”
“不。”未雨说道,“我还想在这坐一会。”
“在凌岩塔这?山顶太冷了,坐在石阶上会生病。”
“没事,你先走吧。”
“未雨,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上次还有这次,你到底在担心什么?而且刚才我看到你有在哭。”花盛不禁担心起来。
“我本性就这样,偶尔会像做梦,疯疯颠颠,或许神智有些错乱吧。”未雨嘴角向上轻轻扬了扬,露出了浅浅的疲惫的微笑。
未雨虽如此说,但显然她很清醒。相反,甚至拥有超越常人的理性。
“胡说!怎么是疯疯癫癫?如果你疯,那我一定疯得更厉害!”
花盛打断了未雨,正想走上前时,突然一脚踏空,重重地摔在地上。砖块特别坚硬,摔得他眼冒金星。
“喂喂!你还好吧?”不知为什么,突然传来太上小君的声音。
花盛爬了起来,这才发现是自己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刚才确实是一场梦。他一边揉着肩膀,一边问:“我刚才好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做了个奇怪的梦。我睡了多久?”
“你睡着了”
“应该是。刚才都怎么了?”
“刚才你问在下怎么不进来,在下就进来了。”
“什么?我像是睡了很久。”花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说道,“我们去休息吧。我都累得犯迷糊了。”
说着花盛就往里屋走。刚走了两步,发现太上小君并没有往前走。转身问道:“你怎么还杵在原地?不困么?要不我先进去了。”
“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
“怎么?”花盛不解地问,话语中带着有些许怨气。人在极度困乏的时候,总是不会太有耐心。
“你记得我们院子里那朵花么?”
“什么?哪朵花?”
“那天你正在对着那朵花施法,在下正好走进来。”
“我记得,我不小心把花弄枯萎了,后来你把花变了回来。那又怎么样?”花盛开始揉起眼睛。
太上小君一把将花盛从客厅拉到了院子里,指着地上的一朵鲜花说道:“这朵花有问题。”
花盛有点烦躁起来:“这不是那朵花么?天这么黑,看不清。但它不是好好的?”
“你还记得花的颜色么?”
“多久的事了?我记不清了。好像是浅黄色的?”
“是浅黄色。”太上小君说道。
花盛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那朵花。那确实是一朵浅黄色的花,花瓣完全展开,看上去刚盛开不久。
“有什么问题?我现在可累坏了,没空闲去赏花。”说着花盛准备站起身。
“它不应该是浅黄色的。”
“怎么不是?”
“因为在下将花瓣变回去时,将它变成了蓝色。”
花盛睡意被太上小君搅散了一些:“你是不是太累记错了?”
“在下不会记错。”太上小君的语气像是没有丝毫让步的余地。
“那又怎么样?或许你那朵蓝色的花凋谢了,原地又开了一朵浅黄色的。你知道这些花在种植的时候,可能就是同一个品种。相同颜色的花位置比较接近并不奇怪。”
太上小君蹲下身,用手扶住那朵花,掰下一片花瓣,放在掌心。然后用手一按,那花瓣竟然瞬间变成了粉末。
花盛脖子往后一缩:“你这施的是什么法术?它怎么变成粉末了?”
“在下没施法术。”
“没施法术,那这花怎么会”
“因为这才是法术。”
“这话什么意思?”
太上小君突然神色凝重地说:“我们被骗了!这或许是任何地方,唯独不可能是术道习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