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
“我身边,还有谁是可以信任的?”
于然仙师摇了摇头,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叹道:“大人久处群山之顶,日子越长,可信之人就越少,直到连可信任之人,也不会相信。”
被称作首长的老人没有说话。
于然仙师接着道:“大人,今日本仙前来实则并非只为救大人的性命。所以为之,是因为有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大人倾力相助。也唯有大人能做到。”
随着时间流逝,术道习院迅速进入战斗状态。习院中凡是与乾坤卫战无关的物品、法器、人员等均被迅速撤离到周边其它区域,整所术道习院如同成为一座插满战旗的军营一般。
中秋夜前一天,太上小君将他爷爷的玉牌塞到了花盛手里。
“花盛,在下需要在圣平宁作战前准备。时间紧迫,咱们必须分头行动。在下要留在这里做最后的准备,这事就交给你。就像在下爷爷说的,把这个交给斗战胜佛,向他借金箍棒。”
花盛不明白,术道习院比他法力高强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自己怎么能够驾驭这绝世神兵?
“道祖将这玉牌交于我俩,是赋予责任。而这最关键的一环,你不能缺席。击破岁星纱,打败冥幽,只有靠你向斗战胜佛借到金箍棒。”
“我该怎么做?”
“忘了?你这天目试炼的赢家!去东海之巅,用胜佛路引就能见到斗战胜佛!”
花盛翻开地图,说道:“可道祖所说的东海之巅,群龙汇聚之处。究竟是在哪?若说山东的崂山有道家东海之巅的美誉,但说是群龙汇聚之所却又不完全符合。”
太上小君凝视着东海地图,说:“在下好像猜出是哪”
“说说看。”
太上小君将手指放在了地图上的一个城市:“这地方我们去过!”
花盛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上海?怎么可能?”
“道祖说是东海之巅,但东海哪有高的地方?所以就要寻找沿着东海之水可以抵达的地方。金箍棒,又叫什么?”
“定海神珍。这定海不是东海么?你说是上海?开什么玩笑?我记得有金箍棒的时候,上海还被叫华亭县呢!”
“时代不同了。你看仙人法器的外形也在改变,法器藏匿的位置也会跟着变化!”太上小君说:“而且,之前我们在上海时,你记不记得在下说那有个群龙汇聚的巨大风水阵。”
“我记得!就在陆家嘴!”
花盛突然领悟,上海只有一处能被真正称为“东海之巅”的地方!
他紧紧握了握太上小君的手。
“拿不到金箍棒,不要来见在下!”太上小君笑道。
花盛觉得事不宜迟,立刻驾起飞云而去。
夜已深。
于然仙师在给“”团体做了最后一次练习后,吩咐大家尽早休息。来自人间的“”和“”的布阵教习,由觉光仙师和于然仙师等三十位仙师手把手教学。两个团队成员的默契程度出乎意料的高,仅仅数天功夫,在数位习院护法弟子的护阵之下,“六丁六甲阵”与“九宫八卦阵”都已具实战水平。
于然仙师来到醉心湖旁休息,他看到了石制栏杆上躺着的,正仰望星空的太上小君。
太上小君也看到了于然仙师,问:“仅仅数日,那些阵法可有精进?”
“从首日的乱成一锅粥,到现在齐心协力,也算有所成。”于然仙师说,“明晚必是一场恶战,太上小君你也早些歇息吧。”
太上小君嘴里咬着一根树枝,双手枕在脑后。望着空中的一轮明月说:“这月色多美。千年时光里曾安抚过人世间多少疲倦之心。但现如今我们却要与它展开一场殊死之战。”
于然仙师说:“不管明晚结果如何,都是人间所需要承受的定数。其实多数圣平宁的仙、人、灵族,都不愿看着人间沦为一片焦土。”
太上小君说:“在下曾想,冥幽如此大费周章,天界竟然视而不见。那我们的干预会不会反而给圣平宁带来灾难?”
于然仙师说道:“因为我们无法袖手旁观。或许仙也罢灵也罢,与人一同生活的太久后,当面临抉择,已难当无为。也许道灵星君也不例外。圣平宁只是被千年规则束缚,缺少一个改变的理由。你所带来的太上老君书信,就给了道灵星君一个理由。在圣平宁的我们开始变得像人类一样,愿意为了同情别人而舍弃自我。”
“在下觉得这样做,是对的。”太上小君说。
“令人欣慰的是,这次术道习院竟不分男女,全员都报名参战,没有缺席和逃避。这不就是慈悲之心?这或许就是仙师们教化的成功之处,也是令术道习院引以为豪的地方。习院所能做的也仅有这些。明晚点亮夜空的祈天灯,即是人间平安的祈福,也是尽己所能去捍卫家园的决心。到时看看凡人的决心,能给术道习院带来多少力量吧。”
“在下相信努力不会白费。至少这次的介入,会给今后的人间带来新的可能。”
于然仙师点了点头:“你们带来的那两个凡人团体,叫什么和的,修道之力不容小觑。凡人孩子确实善于读书学艺。”
“仙师,那个不叫和,那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