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也不知谁喊了一声。羽洛还不及反应,就背对着撞入了一个人的怀中。
羽洛小心站稳,回头一看,那人高大英挺,轮廓明显。若是以现代的审美观来看,绝对是个美男子,只不过他的眼神是如此深沉,似一潭探不见底的深渊。
羽洛愣了一瞬,脑中突然闪过古人的礼仪金句:男女授受不亲!
她下意识地退开了一大步。
“撞到你了?对不起啊。”羽洛脱口而出,又顺势退了一步,才想起刚才的道歉似乎不合乎时代,便又屈膝行礼,道了一句:“小女子失礼了。”
以二十一世纪的标准,无意间的轻微碰撞,一句道歉足欸,反正这别院当中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人物。
羽洛也不等那人反应,转身就顾起了身后摇摇欲坠的纸鸢。
她才稍稍用力拽住了线绳,就听得身后一声大喝:“大胆,见到王爷也不行礼?”
王爷?羽洛心头一惊,那人就是传闻中的“酒色王爷”?手中不经意地加重了力道,纸鸢却似被卸了力一样扎向了地面。
纸鸢折了。
羽洛轻咬着嘴唇回头,却不知自己那无奈与无措的模样是何等动人。
“羽洛初到府中,不识得王爷大驾,望王爷恕罪。”她依例行礼。
“唉——,在本王这里,美人儿怎会有罪过?”宣于璟大手一揽,环住了羽洛的腰间,刹那间,换上了一副轻浮的眼神。
羽洛用双手推搪着,惊慌失措中确也掺杂了不解,何以一个人的神色可以如同翻书一般,一秒钟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难不成这位王爷也是个演戏的人才?演戏?等等,她记得在“古阙”的介绍中,有一方阵营就是“太子之弟,韬光养晦,寻策而动”。
如今新王登基才一年,在太后的策动之下,为使江山免于动荡,丝毫不念兄弟之情,将王子世子们尽数赶去了边疆,名为封地,实为发配。
唯有一位王弟,因为他纳了太后的侄女为正妃,靠着裙带之谊才得以留在都城。而这位王弟,就是眼前的勤王!
如此想来,“韬光养晦”也是真的么?羽洛凝视着宣于璟的眼神,在轻浮的视线下,她的心境竟然安复了下来。
勤王身周,此时也就是寥寥数人,不外乎是些下人、随从。在家中还要演戏?看来这王爷当得甚是辛苦啊。
好吧,既然已经搭好了戏台,我就陪你演一出!
“多谢王爷不怪之恩。”羽洛软身柔姿,笑颜胜花。
要是拼演技,她可是专业的!
宣于璟对于眼前人的反应也有一丝的错愕。这般美丽的女子,若是有谁派来的眼线,也似乎太过显眼了,可看她适才一瞬的反应,似乎是想通了什么,才表现得如此娇媚,这又是为何?
“你叫什么?”宣于璟凑到羽洛的耳边,吐着气问道。
耳边一热,羽洛下意识地缩了脖子,羞涩地答道:“小女子姓乔,名羽洛。”真不愧是酒色王爷,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挑战古代保守的礼数。羽洛还真想当场给他一个白眼。
“乔,羽,洛……”宣于璟用两指摩挲过她的发丝,环在腰间的手却微微松了力。他故作邪笑地说:“小洛儿,今夜可要给本王留门呐。”
羽洛心头一颤,也只好低头福身,无声的作揖看似娇柔无限。
是夜。净身后的羽洛被安排在了王爷的寝房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