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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洛在房中小憩了一会儿,就出了屋。
别院早已忙开了,一方面是主子昏迷不醒,另一方面是王上亲派的御医将至,里外准备着。
外人看来,还以为是勤王颇受圣恩。可羽洛心里明白,王爷若真如她所料,是装晕,那御医这一关可就是性命攸关的高槛!不知道王爷可有安排妥当?
她心事重重,踱出了采撷苑,骤然又想起了之前去王爷房中看诊的大夫,差强人意的易容术,又配了极不协调的老态演绎,一看就是外行人假扮的。
既然是闻举带来的人,那人该是勤王的亲信?
通往勤王寝房的回廊上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定是给勤王熬的药。
羽洛顺着回廊又走了几步,总觉得有些不放心,也不知道那假大夫到底懂不懂医?
不知是不是和云黛一起待久了,她竟染上了四处操心的“毛病”。羽洛摇了摇头,就是没法放下眼前的“闲事”不管,扭转了身子往灶房走去。
灶房里果然还飘着药味,她打开药锅扫了一眼,药渣还在里面,不过都是些强身散瘀的药,不温不火。只是这空气中的药味,好似还多了些什么……
究竟是什么呢?羽洛曲身想捡根细柴拨动药渣,好看得清楚些。
灶膛里的火像是刚灭不久,还有些许的火星。羽洛随手抽了一根如筷子般粗细的柴棍,余光一瞥,好似在炉膛里看到了什么。
那不是——?!未烧尽的一点点药渣?毒药?!
为什么?
是有人要毒害勤王?
不对!
现在这种时候,应该不是。
要不然……那就是……所谓“接待”御医的安排?
天哪!这古人的思维也太大无畏了吧!
临时“服毒”抱佛脚?!
那这药,该不会已经……?
羽洛心想“不好”,连忙把炉膛里的残渣又往里掩盖了一番,急急地跑了出去。
“乔姑娘,王爷需要静养,不能进……”
“乔姑娘!”
门外的侍卫不备羽洛突然闯门,又想她是王爷身边的人,不敢硬拦。
房门被重重地推开了。
“什么人?”闻举把手中的药碗放回到了床榻边的方凳上,直直地盯着闯入的羽洛,面有愠色。
“闻总管,喂药这样的事,还是我来吧。”羽洛见那药碗中还满的,顿时放心了几分。
“不劳烦姑娘了。”闻举的语气十分生硬。
“闻总管不该与我客气的。”羽洛浅笑着走近。
“姑娘还是请回吧。”闻举没打算与羽洛多话,抬眼给门口的侍卫打了个眼色,却不妨羽洛快步到了内屋,单脚一绊,直直地向床边摔了过来。
“小心!”闻举叫着,回身护药,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羽洛一手打在了方凳脚上,顺势一勾……
凳倒了,药泼一地!
“你!”闻举看了一眼勤王,又看向一脸无辜的羽洛,双眼直冒了火星。
红颜祸水!他在心中暗骂着。
羽洛踉跄着站起,有口无心地念着:“都是羽洛不好。”
话音还未落,就听得门外的侍卫来报:“闻总管,冯御医已经在前厅等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