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洛愣了一阵,并不太惊讶:“谁笨谁心里清楚。”
是宣于璟毫无怒意的眼神让她无惧,对于人的各种表情与情感表现,她还是很有研究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是宣于璟一直想问明白的。
“一个被人拐卖了的,可怜又平凡的女人。”羽洛答道。
“你若只是个平凡的女人,又如何知道我的韬晦之计?”
“嗯——”羽洛想了想,总不能说是从一本游戏简介上看的吧?“你的演技还有欠缺。”
“那你又如何得知我装病一事?”
“我把过你的脉啊。”羽洛答道。
“把脉?”宣于璟还抓着羽洛的手腕,透过那柔软的触感,他感到了羽洛的心跳,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羽洛看了看自己被挟制的手,顿时想起当时比手的情景,觉得脸红发烫,羞怯地低了头,“你果然在装睡!”
“本王装睡又如何?不装睡怎么能抓住你这诡计多端的小狸猫?”宣于璟抓住羽洛的手渐渐收了劲道,他的笑容还在,却不像以往那样轻浮。
“谁是狸猫?”羽洛羞道,羞的不仅是当日比手之事,还有拿放酒盏时替人褪衣的情景。
还有,宣于璟此时炙热的眼神。
“谁是狸猫,谁心里清楚。”宣于璟把她采用过的句型原物奉还。
宣于璟的手上骤然使劲,把羽洛往自己的怀中一览,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就要把自己的嘴唇往上印。
羽洛低叫着“别”,另一手才要反抗,也被抓住了。“好痛”!是之前打翻药碗时摔伤的。
“怎么受伤了?”宣于璟连忙放松了力道。
“还不是之前为了不让某人服毒摔的。”羽洛小声抱怨着,趁机从床边跳开。
“过来,让我看看。”刚才瞥了一眼,她的手腕好像淤青了。
“我不要。”羽洛闻言,却退得更远了。她可不笨,哪有自己跑向大灰狼的小红帽。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屋门突然被打开了,进来的是闻举。
“爷?你没事?”闻举又兴奋又惊讶。只是这房中诡异的空气又是怎么回事?
羽洛在闻举进门的一瞬间,自动缩到了屋子的角落,微红的脸颊偏向一边,又瞥见王爷似笑非笑,还盯着自己看,忍不住回了一个瞪眼。
此刻的她已经完全忘了封建社会的礼制与身份之别。
“爷,冯御医已经送走了。”闻举回报着,心中隐约感到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
“嗯。”宣于璟点点头,“他察觉什么了么?”
“应该是没有。”闻举答,“在走之前,他还一直嘱咐要让王爷静养。”
“那就好。你下去吧。”宣于璟又把眼神拨给了羽洛。
“是。”闻举诺了一声。
他本来还想把脉象一事问清楚,可总觉得王爷和乔姑娘之前有些什么,直觉得还是不要夹在中间的好。
“那我也先告退了。”羽洛随着闻举的脚步,不敢落后。
“谁准你走了?”宣于璟故作威严。
“回王爷,御医都说了,王爷需要静养,羽洛如何担当得起这‘扰病’的罪名。”
说归说,她的脚步可不敢停,竟比闻举还先一步到了门边。“那我就告退了啊。”说罢迅速阖了门,就连闻举也没来得及出来。
“爷,她这是……?”闻举回头看看王爷。
可主子却没有半点不悦的样子。
只见宣于璟舒展了筋骨,缓缓起了床,拿起架上的一册书翻了起来。
当真是怪了!闻举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还是头一回看到有人如此赤裸裸地不给自家主子面子,怎么主子也不怒?
怎么今天竟是怪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