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啊!羽洛才在院中逛了一圈,就出了一身细汗,一向怕热的她不由得想念起有空调的日子来。
“绣茉,你说这湖中能游泳么?”羽洛对着湖面发问。
“游泳?”绣茉看看四周,别院的花苑很大,周围有家丁、丫鬟偶有经过,连连摆手,“姑娘,这不好吧,会被人看见的。”
“看见怕什么,我去换套裤装,穿着外衣游就是了。”
羽洛主意已定,谁也说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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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大堂,宣于璟带着元昼、齐方卿在前堂小坐了一会儿,就往后庭去了。
三人正聊着王上要勤王西行一事。
自打勤王归朝,由“酒色王爷”摇身一变成了“无用王爷”确有风险,可像太后那样多疑的对手,有时候做些可疑之事,反倒是安全之策。
再者,酒色王爷的身份只能自保,平日里要想联系大小官员,分外扎眼。可如今一旦参政,一切就顺理成章多了。
只不过,当今之策,难就难在“凡事要有个度”,既不能显得太能干,又不能愚到让人觉得虚假,这个“度”捏得准不准才是关键。
就拿“参祭使”一事来说吧,宣于崇的反心路人皆明。勤王此番前去,一难,在于能否看出端倪;二难,在于如何行事对应;三难,在于何以回覆王命。
愚笨不足,精明又太过。
真是难,难,难啊!
三人且行且聊,闻举就跟在后头,谨防主子的对话被人听了去。
才行到花园外,元昼就被树枝撞歪了帽子。他随手一撩,把树枝拨开了:“话说王爷,最近怎么一有事就来别院商量?依我看,城中的仙鹤楼酒菜不错,边吃边聊多好。”
“关键是得有酒,对吧?”齐方卿忍不住调侃,“可这有人为酒,有人为的是‘佳人’,你还是客随主便的好。”
“客随主便?……佳人?……你是说王爷?”元昼不善咬文嚼字,又念了一遍才反应过来,“王爷的‘佳人’不是满沛都皆是嘛,这别院还能特别不成?”
齐方卿拿扇子往元昼帽上一点:“当然特别了,你看这院中的梧桐,就是用来栖凤凰的,不仅是凤凰,还附带一个‘谋士’呢。”
“不是在说‘佳人’么?怎么一会儿凤凰,一会儿谋士的,这说的是男还是女啊?”元昼越听越糊涂,直往那梧桐树顶看。
这个齐方卿,平时就爱拽个文词,今日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愈发拐弯抹角了。
见元昼这般糊涂的模样,竟把齐方卿逗得哈哈大笑。
“行了,叫你们来,是说正事的!”宣于璟走在前头,正想止住那两名“损友”的嘴,却见那湖中乌丝微浮,蓝色的身影化在水中,忽沉忽现,羽洛白净的手腕还泛着水光,莹莹点点。
没来由的,宣于璟心头突然窜起了一阵怒意,遏不住的怒意!
“乔——羽——洛!”宣于璟突地大喊了一声。
光天白日之下,这丫头,难道不知道沾湿了的衣裳,早把她玲珑的曲线包显明白了么?
“这下不糊涂了吧?”齐方卿又点了元昼一下。
自己则是抬头望天,非礼勿视。
元昼一时也不知该把眼神放哪儿,匆忙见回转了身,黝黑的面色略红了一些,略带结巴地说道:“这别院……是够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