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妃目送宣于嶙的背影,悄声问汐姑姑:“王上他可都问了?”
“问了。”汐姑姑道,“正如娘娘所料,一提到太后,王上就都应承了。”
葵妃收了目光,一转身,让汐姑姑把宫帘又都放下来,还是维持了王上来之前的模样。
“娘娘,听王上的意思,越公子调吏部掌司的事是没跑了。”汐姑姑拣好听的说了。
“吏部掌司,”葵妃似念似问,“六品掌司对江越而言还是太高了。”
“娘娘,越公子是您的亲弟弟,一个六品官职有何当不起的?”汐姑姑道。
葵妃目光深邃,叹了一口气:“朝堂之上,与后宫的争斗也有相似之处。任凭位分再高,若是没有王宠,没有背景,摔入谷底,也就是一眨眼的事。”
“越公子不是还有娘娘您么?”汐姑姑不明娘娘这会儿又在担心什么。
“本宫再是费尽心思,也就只有一双手,一张嘴罢了。”葵妃道,“越儿进吏部,若是被上官所不容,当个掌司又有何意?”
“娘娘担心的可是吏部太司裘大人?”汐姑姑好似听出了些门道。
裘向田身为吏部太司,一向严谨为人,一丝不苟。
论说朝前大臣对后宫人事了解不多,可以前娘娘提议在家乡建造度寒行宫,就受尽朝臣非议,其中反对之声最甚的就数这位裘大人了!
“娘娘,既然不放心越公子在吏部,为何又——”汐姑姑越想越糊涂了。
“就因为裘大人为人严谨,本宫才能放越儿前去,也免得他四处惹祸。”葵妃直言,“掌司想必是不行的,末司嘛,倒是可以一试。”
“末司?”汐姑姑的脑筋都打成结了,娘娘明明是让自己对王上说的“掌司”,怎么这会儿又冒出了八品末司了?
葵妃端起茶碗,不再作声。江越的官职,恐怕还要在裘大人那里费些功夫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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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王府。
引文王妃自王爷的书房出来,闷闷不解。
那一对玉镯从书架上层又挪到了中层。一晃逾月,王爷却迟迟没有要把玉镯给她的模样。
原本的喜悦渐渐转成了疑惑。
听说王爷去西疆之前就总往别院跑,如今也是,隔三差五,总会过去一趟,也不知别院有些什么,让他放心不下?
引文王妃回到自己屋中,耐着性子又等了大半个时辰,烟鹊才从别院回来。
“娘娘。”烟鹊急匆匆进屋,随手就带上了门,“你快看,这是在别院找到的。”
烟鹊呈到王妃面前的是一幅画作,从笔触起落上看,像是王爷所作。
画中,一名女子抬头放着布鸢。那女子体态纤盈,长发飘舞,面胜桃花,目若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