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失停了片刻,不见有所响动,任飞侧眸问道:“两拨攻击已罢,也该下来了吧?”
“可能还有火烧,不可大意!”郝呈谨慎道。
叹气一声,邱定无奈道:“这响马也真是够缺德!”
“再缺德岂能缺德过我等?”任飞嘿嘿一笑,探手于后,摸出弓弩,抬手指向马车上挣扎的黄毛,机括扣动间,一支飞失直穿黄毛肩胛而过。见状,邱定也不甘其后,抬手间,两支袖箭齐齐飞出,没入黄毛小腿,一时间谷内尽是黄毛撕心裂肺的吼叫。
如此,山谷上方还是无有响动,邱定甚至怀疑这黄毛与山谷上的响马不是同出一路,探头张望一眼,脱口道:“山上英雄再不现身,我这袖箭可不长眼,射穿脑袋,可就没得商量了。”
“弓弩手准备!”任飞大喝一声,“既然山上英雄不顾弟兄死活,我数三声,若无人出来相见,立即放箭,我等也好打道回府。”
挣扎中,黄毛挣脱了嘴中麻绳,强忍剧痛,朝山谷上方呼唤道:“田邦!谷中只有百余人,此时不下山,更待何时?”
话言未了,山谷上方探出一黑不溜秋的脑袋,满面虬髯,眼大如铜铃,好似深山老林中的黑熊一般,只见他朝谷中喊道:“黄毛兄弟且撑着,田某这就下来救你!”
一声呼喝,山谷上方两侧群起躁动,亮出数十杆大旗,遮天蔽日,一众喽啰叫嚣着让谷中都卫放下武器同时,山谷前方两侧的斜坡成批滑下响马身影,好似蚂蚁搬家一般。
左右扫视一圈,郝呈暗叫不妙,这盘陀山响马也太看得起宣义坊都卫了,有如此地利,还来了近千人马,此番必然是一场恶战,忙招呼任飞、邱定带头在前,莫要众都卫为响马阵势所摄。
轰隆隆一阵躁动,谷中下来数百响马,人头攒动,好似洪水一般涌了过来,众都卫不免有些胆寒,连连后退,亏得郝呈三人与几个胆大的都卫立定不动,形成一排人墙,这才算是稳住了军心。
但见那大眼飞熊亲自上车解下满身伤痕的黄毛,抬手指向众都卫,怒目圆睁道:“可是这群狗崽子伤黄毛兄弟,田某这就为你报仇!”
说时,抽出腰间长刀,恶狠狠道:“给我杀,一个不留!”
一众喽啰闻言,齐刷刷亮出明晃晃的刀枪,呼啸杀喊蜂拥向众都卫袭来,山谷内顿时震天动地,不想刚挺近七八丈,一波密如细雨的飞失迎面射来,冲在最前端的二十余喽啰当即踉跄在地,间接打乱了众喽啰冲锋阵型。
那大眼飞熊见状,丢下黄毛,脚下一蹬,抬腿间便是七八尺有余,三五步已是冲到了前面,趁着众都卫正在换箭的空档,转眼已是杀到郝呈面前。二人刀剑相迎之际,任飞、邱定与一众都卫换箭上驽,齐齐飞出,又是射倒一片冲近前来的响马。
眼见弓弩难挡响马来势,任飞正欲抽刀激战,只听得与田邦相斗的郝呈提醒道:“不可恋战,快快后撤!”
“岂能由你?”田邦说时,手上力道加重,郝呈不得不奋力应接。他虽然身法灵活,剑术精巧,奈何这大眼飞熊膂力惊人,刀刀夺命,一时间斗得难舍难分。
见状,任飞跃上坠落山谷的大石,抬手间,袖间齐齐飞出,射倒逼近前来的几个响马,挥臂一呼,喝道:“敌众我寡,快与我退出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