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飞虎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突然起了促狭之心,就着罗思雨端着的碗,喝了醒酒汤。他的大手之下,就是罗思雨的小手,柔滑细腻,崇飞虎忍不住指尖微动,轻轻摸了一把。
罗思雨有所察觉,立刻将手缩了回去,她低着头,只能看见微颤的睫毛。崇飞虎借着酒意哑着嗓子问道:“你怕我?”
罗思雨轻轻退了一步:“将军威名赫赫,营中哪个人不敬重你?”崇飞虎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可是罗思雨就像被吓坏的小猫咪,趁着崇飞虎被在琢磨这句话,急忙端着碗离开。
她故意在厨房磨蹭了好久才回来,果然再进来的时候,崇飞虎已经睡了。罗思雨这才松了口气,悄悄在榻上躺下。
崇飞虎喝了酒,却没有睡踏实,他脑中都是罗思雨的影子,挥之不去。朦胧之中,他听到有脚步声轻轻向着床边上走来,崇飞虎忍不住心跳起来,欢欣雀跃,难道这罗思雨耐不住寂寞终于要勾引他了么?
果然有个身子坐在了床边,崇飞虎热血沸腾,却依然闭着眼睛紧张的思索,等一会她要是真的靠上来,自己是应该严辞拒绝还是半推半就?
崇飞虎还没有想出结论,就听见极细微的声音,他忙睁开眼睛,床边哪里有人,这声音分明是从屋角传来的。他知道自己刚才是在做梦,荒唐之余又有些好笑,自己从来不好男色,怎么梦中竟是这样不堪?
崇飞虎翻身正要睡去,呻吟声又传了过来,看来罗思雨的确身子不舒服,他想了想,起身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罗思雨心痛之症犯了,这段时间忙着赶路,又在松原遇到瘟疫,她根本就没有计算时间,几乎是刚刚入梦,胸口就是一阵子剧痛,犹如被马蹄踩过一样。幸亏她早有防备,将装药的小瓶放在身边,此时忙取了一粒服用。
上次发病,路江涛给她针灸方才缓解,这一次换成了丸药,只能让疼痛稍缓。罗思雨只觉得自己就像沙滩上濒死的鱼,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这种剧毒发作之时,阻断胸口的血脉供应,如果不能及时打通血脉,能让人活生生的痛死。路江涛配制的药物,无法解开这种剧毒,只能改善局部的供血,所以罗思雨还是疼得死去活来。
罗思雨已经疼得神志不清,浑然忘了在她身边还有崇飞虎这号煞星存在。看到罗思雨脸色苍白蜷缩着身体,崇飞虎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可是有宿疾在身?”
罗思雨慢慢伸出手来,拉住崇飞虎的衣襟,她目光迷离,声音微弱,不知怎么的,这个样子的罗思雨让他很心疼。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崇飞虎虽不是医生,他却自幼修炼武功,探查身体的疾患有自己的一套手段,他蹙眉拉过罗思雨的手腕,轻轻在寸脉和关脉的位置按了下去,发现罗思雨身体的血脉运行几乎被阻断,怪不得她会疼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