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沈毓官声颇佳,他的兄长沈璧,却睚眦必报,其女沈富花陷害罗思雨不成,反而被她所伤,这件事着实气坏了沈璧。他亲自筹划,安排人劫走了崇飞虎的表妹崔敏,指派心腹丁勇诬陷是罗思雨所为,想借此让罗思雨入狱。以报赵富花受辱之仇。
不料楚昊天横插一杠子,以沈璧为突破口,让其检举沈毓贪墨倒卖军粮,不但将沈毓打了个措手不及,围魏救赵,还解开了罗思雨被诬陷的困局。
朝臣见风使舵,对沈毓群起而攻之,不料沈毓进宫,与皇帝密谈一番,竟然重新获得了宠信。倒卖军粮案,抓了小猫三两只,匆匆结案。沈璧被锦衣卫折磨得发了疯,其他涉案人员,诸如丁勇等,还羁留在诏狱中。
申屠宏亲自去诏狱提出丁勇,点了一队番子,浩浩荡荡朝崇国公府而去。这时崇飞虎已经接到了新娘,崔敏蒙着盖头,站在他身边,正要拜天地。只见大队的锦衣卫全副武装跑了进来,宾客不多,其中却有不少妇孺,都吓得脸苍白。
老国公不明所以,忙迎了上去,国公府以他的身份最为贵重,其他男子,诸如崇父,崇候虎,崇飞虎都跟在老国公身后。
锦衣卫权势滔天,尊崇如国公也要避其锋芒,老国公心中充满了愤怒,疑惑,面上却温和有礼,他不卑不亢走到楚昊天面前,笑道:“今天是我次孙飞虎的大喜之日,不知道指挥使大架光临,有何见教?”
楚昊天笑着回了一礼:“崇将军娶妻,我是来讨一杯喜酒喝的!”申屠宏在一旁送上贺礼,都是些路边随便采买的物品。楚昊天的礼物,谁敢挑三拣四?早有人恭敬的接过。
老国公心下稍定,伸手邀请楚昊天道:“楚大人里面请,新人尚未行礼,观礼后咱们就开席!”
楚昊天却站在原地不动,他将双手背在身后,笑道:“我还有公事,坐不了那么长时间!”
老国公当机立断,命人拿来酒水,崇飞虎端起一盏酒,“仕哲,没想到你百忙之中,还能来我这里,请饮此酒!”他是带兵的将军,浑身戾气都掩盖在笑容之下,看似平和,其实早就杀机毕露。这楚昊天欺人太甚,在他的大喜之日带着番子来搅局,是可忍孰不可忍!
楚昊天接过了酒,却不饮用,状似无意的问道:“锦航,不知你这新娘是那家闺秀?”
老国公说道:“新娘是我儿媳妇的外甥女,说起来取得就是亲上加亲之意!”这时,崇飞虎脸上露出了不自在的神。
楚昊天好似没有看到,恍然大悟道:“那不就是原鸿胪寺卿崔浩的女儿吗?”崔浩早逝,他妻子白晶晶,与贪污犯陈汉明勾搭成奸,还因此而进了天牢,只待秋后问斩,娶这样一个媳妇,肯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老国公终于带上了怒意:“是这样,没错,不过关于此案,皇上早有定论,祸不及儿女,所以崔敏是清白的!”
楚昊天掏了掏耳朵,重复道:“我没有听错吧?崔敏这个名字可是耳熟得很呐!”
崇父再也忍不住,插嘴道:“不知指挥使在哪里听说过,我儿媳妇的闺名?”
楚昊天噗嗤一笑,将酒杯递给申屠宏,对他说:“让丁勇过来!有人想知道崔敏的事情!”
崇候虎机敏,知道今天这事无法善了,只怕天地也拜不成,虽不知楚昊天会抖出什么惊人内幕,他还是带着人将院中的亲戚朋友都请了出去。那些人巴不得离锦衣卫远远的,只恨爹娘少给了两条腿,都飞也似的走了。
申屠宏一声招呼,几个番子拖上来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倒不是他们凶残,而是此人手脚俱断,早就无法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