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聂堤村走的时候,已经开始年典了。
一般一年之尾,要有三天为年典之用。
今天是第一天,也是最重要的团聚日。
一人一狗,走在这清冷的道路上。
现在傍晚,这时谁不是都在家团聚,所以一路行来,居然没有一个人影。
周富贵的内心其实是孤独的。
两世为人,到现在两边的亲情都够不到。
周富贵对于清玄宗这里,有牵绊,因为这里有关心他的人。
可成年人的心态又是不愿意放开心扉的。
所以孤独是正常,寂寞却是没有。
站在堤山上,望向聂堤村,已经是星星点点的灯光。
那从西北拐到西南的西山河,似一道弯刀划过这个山村。
而西山河上的石桥,却拦腰把他斩断。
这桥修好自己也没有在这里,这还是自己第一看到它,现在也挂上了灯笼。
不时有孩童拿着小灯笼在村庄里跑动,跑过石桥,嘻嘻哈哈声响变山村。
平常大家可是都舍不得点起火烛的,可今日却不同往日,大人也会纵容孩子去玩耍,只要不出大乱子就好。
这烛火可是要亮一夜的。
周富贵不想打扰村民,就从外边绕着入了村庄。
…
周富贵在聂堤村的家,往日都是非常热闹的。
学堂一直没有停,葛兰花还在教授着村里的学生。
现在最初教授的几个学生已经可以帮助她管理一些小孩子了,使得教书对她来说越来越轻松。
可今日,她却感觉非常的不一样。
去年的年典,周富贵明确就不会回来,她是跟柳家一起过的。
可今年当她看到柳成回来,说仙师也会回来过年典时,她就打算好好做一桌子菜,等周富贵回来一起过年典。
可周富贵说要回来,可到现在都已经快到亥时,这位爷却还没有现身。
看样子,自己又白等了。
她的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掉,葛兰花却没有管它,看着那摇摆的烛火,自己是不是太傻了?
等待还有什么意义?
书房里的书,她看了很多,也渐渐明白,她过去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在这三年教授学生过程中,她通过自己的劳动也已经清楚,她的人生可以掌握在她自己手中的。
这也怕是那位小仙师想要她拥有的吧!
自立自强。
可她现在却还是去想着那位说大,却还没有长大的孩子。
“这个时间怎么哭了?”
一个声音把她从她的世界里拉回来。
这不就是她想着,盼着的人吗?
“我,我,你还回来呀!”
一开始的惊讶,到后面的愤怒。
“这里是我家,我那当然要回来的。”
“你还知道是你的家呀!”
“知道,这不是回来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
“就是天黑了,还没有到明天呢!”
葛兰花直接无语了,成年不回来,一回来就开始气人。
“你今年怎么没有跟柳大伯家一起过?”
“你不是要回来吗?”
“那你怎么还没有吃呀?”
葛兰花赌气的道:“我不饿。”
“那我饿了,我先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