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楼立刻爬起来,“哥!”
陆东川朝着地上的徐家豪啐了一声,“走!”
徐家豪:“站、站住!给我站住!该死的!”
陆东川却领着陆西楼直接离去。
路上,陆西楼把一块钱赶紧拿出来塞给陆东川,“哥,你保管,放我这里他还会来抢的。”
陆东川微微蹙眉,“他是抢你的钱?”
陆西楼点头,“幸亏我一直摁着。”随即他害怕道:“哥,现在怎么办?他肯定会跟大姑告状的。”
到时候大姑回娘家跟爷爷奶奶告状,最后还是得让娘拿荆条抽他们。
陆东川把钱揣起来,淡淡道:“跟我来。”
他领着陆西楼去了教务处。
陆西楼疑惑道:“哥,干嘛?”
陆东川:“自首。”
他们不是徐家豪的对手,打架不是,找家长更没用。沈雁秋现在看着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可谁知道谁不会为了徐家豪打死他们俩?
他倒是无所谓,可看二弟这怂样,只怕两鞭子就抽晕了。
事实证明他找教务主任是正确的,因为教务主任看到陆西楼脖子、胳膊以及身上的青紫掐痕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徐家豪也太混蛋了!
等徐家豪气呼呼地跑来告状的时候,教务主任不但没偏袒他,反而给他好一顿斥骂。
“徐家豪,你看你给陆西楼同学打的,这事儿很严重,我需要把你家长叫来好好聊聊。”
徐家豪虽然横,却也不傻,他不过是仗着爹娘的身份在学校里欺负同学罢了,要说跟老师尤其是学校领导叫板,他自然没那个本事。
他天生会见风使舵,在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等有话语权的人面前向来乖巧嘴甜,哄得长辈们心花怒放的,只有面对不如他的,他才会露出欺压的嘴脸。
这会儿如果不是被陆东川踹狠了,他也不会跑到教务主任这里大呼小叫。
见教务主任不偏袒他,他立刻就换了策略,赶紧跟教务主任赔笑,说自己和表弟们闹着玩的。
“主任,您真的误会,东川和西楼是我二舅家的表弟。我二舅是烈士,死得惨,我娘不忍心他们在乡下埋没了,就把他们领到城里来上学。我要是敢欺负他们,我娘不得扒我皮啊。”
被他一通忽悠,教务主任也没深究。
毕竟徐家豪他爹在县革委会上班,他娘也是县文教部的干部,面子还是要给的。
“不要再欺负同学!”教务主任又叮嘱他,然后让他们各自回去上自习。
离开办公室,徐家豪捂着自己的脖子,一副二流子的样子跟在兄弟俩后面。
他被陆东川踢了一脚,当时很疼现在已经没事,只是自尊心让他记仇。
快到教室的时候,他啐了一口,阴狠道:“陆东川、陆西楼,你们给我等着。别说你们俩小畜生,就你们娘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顾仁是个什么人,他清楚得很,那就是个混不吝。既然顾仁看上了沈雁秋,就没她好果子吃!
陆东川让陆西楼进教室,他则回头冷冷地瞥了徐家豪一眼,没再理会只管抬脚进了教室。
徐家豪气得一脚踹在教室外面的矮砖墙上,疼得自己嘶啦一口气,转身跑去找顾仁了。
翌日一早吃过饭,陆甜甜几个女孩子照旧要出去捡柴火、搂草。
沈雁秋领着小北城,在闺女出发前叮嘱道:“甜甜,无论白天晚上,不要一个人走路,记得啊。”
沈雁秋要教闺女学着保护自己,乡下这地方不少男人粗鲁得很,除了干活就是说女人,尤其那些心理有问题的,专逮着小闺女祸害。
甜甜生得漂亮可人,等过了14岁,美得无数人眼馋,
陆甜甜乖巧地笑道:“娘你放心,我都和姐姐们一起,不会自己乱走的。”
沈雁秋又问了问,陆甜甜是和叔伯爷爷家的姐姐们一起,并不只是陆菊花,她就松了口气。
原主和女儿也不是天生就恶毒的,全都是从凄惨的遭遇开始,受人迫害而后变得扭曲而害人。
只要不让闺女被祸害,一切凄惨都可以避免。
等闺女走后,她就领着小北城去医务室。
柳泉大队下面三个村共用一个医务室,设在柳泉大队的大队部,社员们有个头疼脑热肚子疼的,都去拿药。
医务室一共两个赤脚大夫,一个是本地的妇女,初化,一个是第一批下乡的男知青,今年也有24岁,未婚。
见沈雁秋带着小儿子进来,杨素玲撇撇嘴角,脸色露出鄙夷的神色。
“小吴大夫,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一趟啊。”她也不招呼沈雁秋拔脚就走了。
她故意给沈雁秋难堪。
虽然沈雁秋和顾老三的事儿被丁翠花给洗白了,卖儿子的事儿也被常老蔫上门洗白,可杨素玲却不信。
这就是个不本分的女人!想让她给服务,没门儿!
她笃定沈雁秋是来看妇科病的,必须得找她,所以一走了之,想让沈雁秋吃闭门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