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有事,陆元武不得当场把常桂娟打死才怪呢。
常家有个兄弟还在嘀咕,“这不是没扎上吗?又没出事,干嘛不依不饶的?”
沈老太听见这话,立刻就开始哭了,赌气道:“你说的什么风凉话,什么叫没扎上,扎上不就晚了?要这么说,那我们也拿刀子扎你们,看你们谁有那个本事挡着,挡不住就是你们自己笨!”
要是晚辈说这话,老常家还能反驳,现在是沈老太哭诉,他们还真没法顶撞。
常老头儿的大儿媳妇低声道:“爹,这事儿非同小可,你可得好好掂量啊。”
要是小姑回到娘家,以后继续发疯捅自己人怎么办?
现在得罪了陆元武,以后老常家在外头干点什么事儿都可能被盯着,要是真的被打击报复,他们也无话可说。
倒不如就听陆元武的安排,也不结这个仇。
常老头儿虽然平时在村里有些横,为人处世也横冲直撞的,可他脑子里清楚着呢。有利可图的,才会冲,无利可图的自然要后退的。
最后常老头儿干脆破罐子破摔,“算了,既然犯了事儿那该怎么处置都有章程,你们看着办吧。”
他招呼自己的儿子媳妇侄子们先退了。
他们说退就退,丝毫不留恋不拖泥带水,转眼就只剩下常桂娟。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大队长带了人直接把常桂娟带到大队办公室关起来,明天送去公社派出所再做决定。
时候不早了,沈雁秋就想跟娘家告辞。
沈老太拉着她,“这么晚了还走啥?女婿的手都伤了也不能开车,就在这里对付一晚上,明天再走成不?”
沈老太虽然在大面上重男轻女,可她在养育孩子的过程中却处处尽心的,不管闺女儿子也没有苛待过,更没有因为是闺女就打骂。也不过是大家正常的儿子传递香火,继承家业,需要家里娶媳妇等等,条件不够,女儿的嫁妆就少一些。
今日女儿遇到这等问题,她自然是要吓破胆的,慌得不行。
沈大嫂也忙道:“对啊,住下吧,咱们挤挤也睡得下。”
好在都是大炕,男人一炕女人一炕的,对付一晚上没问题。
另外还有沈二姐和赵玉功带着孩子呢,大家都住下,也热闹。
赵玉功一看可以住下,说不定还能捞着和站长妹夫一个炕睡觉,他顿时就又紧张又害怕起来。
结果沈老太发话,“把东间让人雁秋一家住,雁芳女婿你跟着雁军和大哥去他大爷家睡一晚上。”
沈老头儿大哥家有俩儿子,单独睡一个炕,他们过去借宿也没问题。
沈雁明也不肯去睡自家的东厢,宁愿跟着去大爷家睡觉。
最后沈老太和沈老头儿两口子带着沈雁明闺女过去睡,虽然常桂娟干了坏事,可屋子是自己家的,怕什么?他们不忌讳。
折腾了这一天一夜,大家都是身心俱疲的,甚至有些做梦一样不敢置信的感觉。
等男人们走了,沈二姐拉着沈雁秋的手在东间炕上说话,“你害怕不?”
沈雁秋摇头,“我背对着她,什么也没看到,没吓着。”
等她知道的时候,陆元武已经替她挡了,她一点都没受伤,当时常桂娟的凶残她也没看到,所以心里并不怕。
倒是陆元武显然有些紧张的,眼神一直盯着她,否则她倒是想和二姐一个炕,晚上说说悄悄话呢。
沈二姐叹了口气,“咋也想不到常桂娟竟然这样疯狂的,哎。”
好聚好散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可真做起来有人就是不甘心。
常桂娟对沈雁明已经太偏执成狂了,放不下,放手就疯,简直不可理喻。
沈二姐想到自己,如果不是陆元武和沈雁秋帮忙,自己一直被婆婆和赵玉功欺负,保不齐最后为了离开他们会做出什么事儿呢。
这人啊,有的为了捆住对方,不惜以死相逼,有的为了离开对方,不惜以命相搏。
真正夫妻恩爱的沈二姐看看沈雁秋和陆元武,心下道活了这么久,也就见着这么一对了。她满心地期望妹妹和陆元武能一辈子这样夫妻恩爱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