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刚刚给齐天宇放血,她却的的确确不是非常有把握,所以心里也是揪着。
可他却能这么快便清醒过来,她怎能不高兴?也算是一块石头落地。
王素素闻言走了回去,“你且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回头再来看你。”
齐天宇苍白的嘴唇裂开,似是没听到她的话,虚弱的眼里流露着简单的直达心底的开心的,自顾自说道:“我好像听见你叫我阿呆了。”
王素素:“……”你高兴就好!
议事间的曲来峰眼睛半眯起来,一道精光从他的眼缝里透了出来。所有人都未见过师傅如此,但不妨碍他们知道一点:师傅生气了。
曲来峰冷笑一声:“嘴硬是吧?不想说话?我是不想用刑,看来是不得不了。”
“等等,”王素素清脆的声音响起,她走到厅中间站好,对着曲来峰先是诚意十足的一拜,又说道:“他们几次三番直接进我的房间,且先容我问几句。”
王素素姿态做得足够,又说得在理。他正头疼怎么审讯,对方又提出主动审讯。虽说不是很信得过,可试试总是可以的。
因此曲来峰自然不会介意,抬抬下巴,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王素素在这人面前蹲下,看着他问道:“你是京城宣阳人士,吃的是官家饭。”
这人面色一僵,飞快地看了王素素一眼,又接着落下了。
王素素也没指望他能主动说什么,不过是想先确定一下对方的身世:“你出身寒门,并没有能力走南闯白。因此,你是在京城给当官的卖命。
只是不知道,你若死了,官家能赔付多少钱给你的父母妻儿?可能供养他们一辈子?”
这人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裂缝,眼里的犹豫一闪而过。
“我并不想为难与你,是你们先行想要来取我性命。你也看到了,我已父母双亡,家族被灭。
如今幸得山上兄弟不弃,才能让我得以存活。可害山上兄弟们跟着我担惊受怕,我心里自然过意不去。
只是,我一个弱女子,一个人存活于世实在艰辛。你背后的官爷若是不肯罢休,我便不再连累兄弟们。可死也要死个明白,你总要告诉我为什么。你们已经杀了我的家人,我对任何人没有威胁,为何还要三番五次来索取我的性命?”
这人终得抬头看了王素素一眼又说道:“杀你全家的可不是我们主公。我们主公也从来不滥杀无辜。我们来不过是想找一样东西。你太过弱小,这东西于你没有一点好处,反而会害得你每日活得担惊受怕。你又何苦?”
王素素皱眉:“什么东西?可是于那索要我父母性命的黑衣人要的是一样的?”
这人瞅她一眼:“是一样的。只是,你的东西我们怎么知道是什么?”
王素素被一呛:“你不说我怎知你要的什么?!”
这人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闷闷地说道:“我们也不知道,主公只说,任何有疑点的地方都不要错过,不得错杀一人。可我们已经死了好几个兄弟,却连要找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王素素自然感觉到他的郁闷是真实的。也只好与实相报:“于我来讲,什么都比不上全家性命重要。若我知道是什么,怎么会让父母为此被害死?而且我逃命到此,什么都没带,更不可能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我想遍全家,也没有想出来。”
“不可能!”对方眼里是明显的不相信。
王素素起身:“信不信由你。”接着对曲来峰告辞。她问了要问的,再呆在这里便是碍事了。当下告辞离开,她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需要好好捋顺捋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