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可是我所作的《荆州之乱》?”李长歌指着陈二郎手中的画卷道。
方才其实陈二郎还有一丝疑惑,想着会不会是找错人了,又或者这人是作画者的仆人之类的,毕竟对方身上是真的没有一丝的灵力流动。
但在听了李长歌的话之后,陈二郎一喜,果然他就是这位高人,看来并没有找错人。
“这幅画是晚辈在集市中的字画店买来的,那位店家说您就住在这里,我们便冒昧地上门拜访,不知有没有惊扰到前辈您的清修。”
李长歌听了陈二郎的话,也是一喜。
知音?肯定是知音!
要不是喜欢我的画作,谁会大晚上特地跑来这里找我?
“两位是对我的画作有什么意见吗?”李长歌压抑住内心的欣喜,谦虚地问。
师兄弟两人又是有点懵地相视一眼。
意见?怎么敢有意见?
“我们连单纯的画艺都比不上前辈,怎么会有什么意见,就是想来问候一下前辈,顺便表示一下感谢。”
听到陈二郎的话,李长歌在心中点头,
果然是喜欢我的画作而过来登门拜访的,就是性格有点怪,上来就盯着门匾发愣。
难不成他们也喜欢我的字?
李长歌跟两人简单地打过招呼之后,“两位先进来吧。”
他招呼两人先进门,可是两人不敢,一定要随在李长歌身后进去。
李长歌拉着花花进门,两人这才注意到花花。
天煞孤星!
为何会跟在前辈后面?
像李前辈这样的大能必定气运非凡,他不知道带着天煞孤星会沾染霉运,使气运返黑吗?
奇怪,实在是奇怪,李前辈这样的大人物,住在这种地方也很奇怪。
两人费解不已。
由院门到屋子,不过是寥寥数步的距离,两人内心却极为忐忑紧张,这心情正如当年初入仙宗,进门拜见师长。
堂屋地势比正前方的院子稍高一些,门前有几级由石头简单堆砌的石阶。
两人稍稍仰头看着前方虚掩的门,门缝渗透出不浅的道韵流光,如同流水潺潺而下。
他们随在李长歌身后,踩着阶梯一步一稳。
看着这缓缓漫出的道韵,这情境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了!是在我们蓬莱仙宗的藏宝阁大门之下!
这平平无奇的几道石阶踩上去,这期待又忐忑的心情不亚于踩在藏宝阁那数百道大理石阶。
这简陋小屋的大门所无法掩盖的灵宝之气,不正是当年在藏宝阁门前亲身经历过的磅礴气势吗?
就在李长歌将虚掩的屋门大开,请两人入内的那一刻。
屋内无穷无量的道韵流光与灵宝之气绽放出来,上面一行行如文字描述的妙理唰的一下如洪水迎面冲来。
妙理环绕周身,两人使尽全力去感知,可是却收获甚微。
他们面对这些妙理,就像是两个小学生去学大学的知识,完全超纲了,哪里能得到什么收获。
两人唯有将体内的灵力流动止住丹田之内,不去与屋内满溢出来的道韵流光相抗,方可睁开眼睛去看,不至于被洪流冲刷出来。
李长歌回头看向两人,更觉得这是两个怪人。
一开始盯着门匾发呆许久,这下又在门口愣住半晌,还面有惊惧之色,呼呼地喘气调息。
怎么?我这屋里有什么奇怪吗?
这两位修士难不成在我屋里看到什么脏东西?
两人睁眼,正对上李长歌疑惑的表情,顿时惭愧不已。
我俩的修为太过低微,稍微运作灵力护体,竟然就无法进入这堂屋之中。
还说这里就像是我们蓬莱仙宗的藏宝阁?
我可不记得当年进去藏宝阁时,有感受到这股随时可能爆体而亡的威压。
我们还是太过小看李前辈了。
两人面有苦色地朝李长歌笑了笑。
他们再次稳了稳心神,这次不再运作灵力抵抗,而是任由妙理绽放的道韵流光在体内将灵力运转。
他们这敬畏姿势和心中这般忐忑的心情,就像是当年进门拜见南瞻圣主。
两人顶着门前的威压,踏步迈过门槛后,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颤,心神震动,长长吐气,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
……
堂屋里,两人坐在寒酸的木凳上,李长歌坐在另一边。
两人承受着一股股的威压,穿身而过的道韵流光乘载着无穷妙理,将两人体内的灵力牵引顺流,他俩丝毫不敢主动运作灵力逆流而行。
荀英武粗略的一眼扫过去,无数大道感悟如难以识别的文字纷至沓来,涌入他的脑海,贯彻他的身体,让他元婴有胀痛的感觉。
堂屋里这片小小天地,已经被各种高深玄妙的道韵给布满了,只要尽力去理解当中妙理,在这里多呆一秒,体内的修为就会增长一分。
这所谓简陋的堂屋,却比蓬莱祖师的行宫更像是得道真仙的居所,这磅礴到极点的气势完全将简陋二字压了下去。
师祖和南瞻圣主的行宫给我们的只不过是一股威压罢了,凭我们的修为,在里面还是能够运行灵力护体。
要是在屋内运作灵力逆反流光,就会有一种溺水之感,如沉在深海当中无法呼吸,甚至有一股重度的水压压迫,恐怕有爆体而亡的可能。
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两人还是被彻彻底底地惊到了。
李前辈亲手作画之后,施加在画作上的灵力所散发出来的道韵,居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李长歌盯着两人看,两人丝毫不敢去直视对方。
这颠覆了两人数百年的认知。
即便是从师祖口中,也未曾听说这下界有谁能做到如此地步!
难不成这李前辈是上界下凡的大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