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多日过去,碧玺涧一如往日的宁静,玉姐好几天都没有出现,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柯镇早就习惯了她的神出鬼没,丝毫不以为意,唯一的不同是这山谷中多了个聒噪的猫头鹰。
“我还是觉得你喝的这东西是鼻涕,你想想一个东西看起来像鼻涕,尝起来像鼻涕,它不是鼻涕还能是什么,我跟你说你要是真觉得饿不行小爷我可以去厨房帮你偷点吃的,我自己常去,你只要从窗户飞到房梁上观察好,屋里人都在大锅附近的时候往材料库那么一飞就可以,没人能发现你的,就是注意拿的时候别挑太大块的,我那天在你这屋抓着个有你脑袋这么大的老鼠,吃了两天才吃完,那次我去后厨就想拿个这么大的肉,结果你猜怎么着,没拿起来!”
柯镇翻了个白眼,他这辈子是命犯什么聒噪的煞星么,路上遇到一个姜承也就罢了,毕竟应该也不会经常见面,实在不行还能躲着点走,怎么回了自己地盘,早先养的一只安安静静的猫头鹰也能变成这么絮叨的性格。
“算我求你,你去找别人磨叨行不行,我这要开始锻炼了再伤着你。”
“切,有的是人想跟小爷聊聊我还不搭理他们呢,真是狗眼看吕洞宾,你这一炼体的锻炼拿啥伤着我,大鼻涕吃多了吹出泡泡来嘣我呀,难怪玉姐这几天愁眉苦脸的不出来,都是让你喝大鼻涕恶心的,哎呀!”
柯镇笑眯眯的一弹指,飞蝗石破空而出,将这吃得有些肥硕的大鸟击落在地,也不理会倒在地上装死的阵风,柯镇向着朱殷殿走了过去,小家伙飞行时本就悄无声息,开启灵智后更是身手矫健,还会躲避月光造成的影子,抓老鼠的效率都提升了好几倍,再加上本性夜行,门派中有许多隐秘的谈话都被这家伙偷听过。
玉姐几日没出来,柯镇还以为是两人活动时间正好错开没看到,听阵风这意思似乎玉姐就在殿中,而且还愁眉苦脸的?
“玉姐,玉姐?玉姐你在吗?我进来啦。”柯镇慢慢推开门,朱殷殿正厅空荡荡的还落了不少灰尘,玉姐真的在这里?怕不是出门了吧,他有些怀疑,出于对亲朋的担心,还是继续向着内殿走去。
客厅没有人,药库没有人,炼药室甚至也像正厅一般堆了不少的灰尘,只有饲养毒物的暖房才有些人活动的痕迹,柯镇顺着脚印一路走到了后院,看到正看到玉姐硕大的身躯靠坐在一株李子树下。
“玉姐,您没事吧?”柯镇慢慢走到正面,看到的是一张紧凑了一点的脸庞,玉姐这稍微清减却依旧显得硕大的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忧伤,从柯镇认识她开始,玉姐一直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遇到什么事也都笑嘻嘻的乐观应对,这种黯然的表情还是第一次见到。
“没事,”玉姐强挤出笑容,挣扎着想要起身,重重叠叠的肥肉中一个空酒瓶掉落,砸了个粉碎,她也腿脚一软,颤颤悠悠的摔倒在地,摔出了一个酒嗝。
柯镇皱着眉,用力将玉姐架起,修为的精进加上丹药和食谱的作用,柯镇此时力量比之前大了不少,可搀扶玉姐依然十分费力,并不是力量不够,而是玉姐这一身宣软的肥肉实在是不好用力,抓那一块都滑溜溜的迅速流走。
好不容易将玉姐半搀半拉的弄回她自己的房间,想倒杯水,却又被她拉住,醉眼朦胧的玉姐也不知把柯镇认成了谁,含糊的说道:“凭什么不让我去,我爹啊,凭什么,我都不入金丹了,还不让我去,我朱殷殿怎么你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似是发泄了心中的执念,玉姐一头倒在床铺上,鼾声大起,直震得桌上的杯盏都跟着共振。
柯镇轻轻将薄被盖在玉姐身上,又给她摆了个侧躺的姿势,这是前世宿醉的人需要的睡姿,防止睡梦中呕吐物堵塞自己的气管,也不知道修行者用不用的着,反正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