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斌上下打量了神情惊讶的曹秋道一眼,摇头笑了笑:
“看样子是没有了!”
“郎君,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么?”
善柔身着青色绡纱长衣,手里紧紧攥着一把合金宝剑,突破人群,从外殿闯进,双目通红,死死盯着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尊师,周身杀气不住翻涌。
王学斌回头一看,默默的点了点头。
善柔见此,充血的双眼转而望着凝重的曹秋道,沉声说道:
“不知师父能否给我一个解释?”
善柔盯着沉默不语的曹秋道,字字铿锵的说道:
“你我师徒一场,我家门遭难,你帮我是情分,不帮我是本分,身为徒弟,我未曾多言。
当初我们姐妹三人苦命逃亡,直到走投无路时都未曾想过投靠师傅,就怕我的麻烦连累尊师。
两年前,我前往齐国报仇,师父曾插手阻拦,我没有在意,毕竟我未表明身份,师父乃齐国臣子,分属两国,刀剑相向也是应该。
如今,如今”
说到最后,善柔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长剑一振,垂下头,干脆不再言语。
王学斌见此,微微叹气,抬头看向伫立在一旁的曹秋道,沉声说道:
“尊驾身为齐国王师,为齐国张目也是应该,田单确是为我所斩,尊驾若看不下去,尽管拔剑吧!”
说着,转身看向身边凝重的龙阳君,清淡着说道:
“龙阳兄,唐突了,今日某与这齐国剑圣要借贵宝地解决一些私人恩怨!
据某所知,早年间论政大会不仅有文辩,还有武辩。
如今大会再开,就让某与这稷下剑圣来全了这论政大会的传承,彰一彰这天下的武风吧!”
说完,来到善柔身边,抬手擦掉她的眼泪,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
善柔的性格最是强韧,如今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落泪,显然是伤心到了极点。
王学斌轻轻抚住她的手,从她手里取下利剑,悄声说道:
“夫人放心,有郎君再,一切交给郎君处理!”
善柔看了郎君一眼,心里的委屈再也压抑不住了。
“郎君”
她一把抱住自己的郎君,将头埋进郎君的胸膛,无声的啜泣起来。
王学斌一手揽住善柔,一手拿着宝剑,看着站在那里不动的曹秋道,扬声问道:
“尊驾为何还不拔剑?”
曹秋道的心里却十分的凝重。
他知道,这大殿之内起码有两个人他敌不过,一个是面前哭哭啼啼的徒弟,另一个是一旁虎视眈眈的越纪氏。
纪嫣然曾经来稷下比剑论艺,区区数剑就削断了他的发冠。
自己的徒儿更是了不得,当年田单家眷一个个被刺杀,曹秋道应田单之请求,前去护住他的性命,恰好碰见了来报仇的善柔。
二人举剑相争,只是一剑,他竟连人带剑被斩飞了出去。
自那以后,他就知道,自己的剑法再也称不上天下第一了。
“尊驾要在这里与曹某论剑?”
王学斌看了他一眼,皱眉说道:
“怎么?还要挑个地方不成?”
曹秋道闻言气息一乱,强忍着心中怒火,沉声说道:
“老夫来魏国,乃是代我王出使,商讨国事,俗事纷扰,无心比剑!
尊驾若想比剑,此节过后,老夫将在稷下学宫摘星台恭候大驾!”
“嗤”
王学斌闻言轻笑一声,低头看向怀中的善柔,低声说道:
“毕竟是你师父,就算他对你不起,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咱们就给他留些时日,料理后事。
待到此间事了,为夫就亲上稷下学宫,为夫人讨回公道!”
怀中的善柔也不说话,只是闷闷的点了点头,赖在怀里不肯出来。
王学斌无奈,拍了拍她的肩膀,送到一旁案几落了座,自己回到龙阳身旁,微微笑了笑。
“让君上见笑了!”
“哈哈,先生伉俪情深,我等羡慕还来不及,又岂会见笑呢?”
王学斌轻笑一声,不再辩解,转身来到殿中高台,一步跨了上去,回身看着殿内殿外的众人,扬声说道:
“今日论政大会,乃是为六国伐秦打前站,六国俊彦皆有列席!
王某添为秦国之使,既然是伐我大秦,王某自然不能缺席!
身为秦国之使,今日大会就由在下遇阻代庖,代为主持,题为天下大同,可有人反对?”
纪嫣然看着这熟悉的场景,嘴角不自觉挂上一抹潋滟的笑意。
她站起身来,扶摇翩跹的走到台上,站在王学斌身侧,暗运内功,扬声说道:
“诸位对观澜先生之言,可有异议?”
台下一片寂静,龙阳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追忆之色,心中满是感慨。
“诸位对观澜先生之言,可有异议?”
台下还是一片寂静,曾经见过观澜先生以一人之力辩驳诸派学说的士子,心中激动非常。
“诸位对观澜先生之言,可有异议?”
台下仍然无人反驳,王学斌见此微微一笑,双手一礼,扬声说道:
“诸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