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声音有点儿模糊。“嗯…”
你别期望她多说几句——只有他说,“在干嘛?”
“敷面膜。”怪不得声音都不太清楚,估计嘴巴上还有一圈。下一句又是小小的抱怨:“东北这里比北京还干燥…好冷喔。”
“怎么去了东北?”手指插在裤兜里,明庄有种不好的预感,突然想抽根烟。
“吉林市纪念抗战老兵的活动嘛…”模模糊糊,“然后抽个空滑雪…你可别说出去…自费的自费的。”
问了几句,明庄说,“滑雪哪一天?”
“你要来吗?”她个脑子不清醒的,得吧得吧,“我肯定滑不好…”
“知道。”毕竟是她屋里人,对她这点了解还是有的,“我带着你,别摔得太难看就行。”
电话挂了,明庄轻轻说了一句:“傻子…都不想我的。”
可我想你了。
明庄说她傻——也没辱没她的。
这娃娃来了原则性,还真个要给晋白楼滑雪的钱。
可把这大少乐了个半死。
“哎哟,妹妹,”晋白楼从后头抱着她就亲,“真是爷的开心果儿…”
就这么瞎逗,她眼波一横,流转的都是烟云,不散的娇媚。“你不收我就不去!”
气死个人!
晋大少就吃这套,几小心温柔地带了她去,就住在滑雪场下头,往山上一看,一片雪地,白茫茫的,休整得平滑宽敞。
“带好护目镜。”晋大少知道她那点儿斤两,带她来的初级场,“再一会儿太阳就落山了,现在赶紧先学着点儿,重心往前…”
摔了。
扶起来,“重心往前…”
又摔了…
晋白楼感觉脑门上滴了汗下来。
“膝盖往前跪…重心!重心…你他妈重心在哪儿呢?”
又摔了。
瞧这事儿——万兰州就晓得自己做不来,都是给她请教练的,省的跟她生气伤感情。她又能哭…
明庄到的时候,她正摔得惨,电话也打不通——他换了装备直接出去,瞧见这里人就没几个,有一个摔的特别丑的女的,几步一摔…
利落帅气的滑过去。
“想想!”
晋白楼还在给她调整姿势,听到这一身呼唤回头,一个穿了一身黑色蓝条纹滑雪服的摘了护目镜,露出一张帅脸来。
就见这个已经无精打采的妖精顿时来了精神,挥着手,想迈步又迈不开,哭音儿都出来了——“明庄!”
明庄以为晋白楼是教练,没在意。走过来就抱怀里了——“怎么不接电话?”鼻子贴着她的鼻子,呼出的白气儿交汇。
不想娇气包伸手就搂着明庄脖子,“滑雪呢…没听见…”
晋白楼眼睛一深——随着又笑了,也摘了护目镜走过去。
“你好,我是晋白楼。”
明庄抬起头,眉心轻皱。这傻娃娃什么命数儿,这么招人的。这晋白楼才回来多久啊…
淡然打了个招呼,也不在意的。弯腰扶着她,“还来不来?”
娃娃娇气,又懒,摔怕了——可又有点儿不甘心。支支吾吾,跟孩子似的低下头。
晋白楼招招手,“才摔这一下就怕了?你这儿…”
明庄没等他说完,亲了亲娃娃的唇——几温柔的。“今儿先回去,明早再来。”
晋白楼眯着眼,想起这妞儿说的一句话——
我有男人的。
晋大少眯着眼,笑脸儿也不笑了。
冲上去,一脚往明庄身下踹过去。
“小白脸儿,翘墙角弄老子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