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香枝大抵能猜到她心里的想法,直接击碎她心中的那丝幻想。
“听说,偏远的山区里,多的是找不到老婆的汉子,没有钱。女人嫌日子苦大多外嫁,找不到老婆的汉子没办法,只能出钱买。你想啊,好不容易买个老婆,那还不得时时看着,有的怕人跑了,就关起来,像关牲口一样,栓在房子里,不见天日。”
“怎么可能?”周佳佳不相信,瞪着眼睛,以为常香枝故意吓唬她。
“怎么不可能,听说有的家里穷,几兄弟娶不到老婆的,钱又不够多买一个,只能共用。最坏还不是这个,穷不说,还喜欢生儿子,一个接一个的生,越生越穷,越穷越生,几年下来女人就成了黄脸婆。”
这话是陈桃说的,这刀补的,周佳佳吓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我不要生。。。。。。那么多孩子,我怕痛。”
常香枝听了无语,周佳佳神经搭错线了吧,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表示与她们同心协力一起想办法逃命。
“想个办法,咱们求他们停下车,就说要上厕所,然后见机行事,反正这里到处是树林,随便往一钻,他们想轻易找我们也难。”
常香枝小声提议,随后想了想,又补充道:“到时候分开跑,这样机会大些,跑出去后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最好躲几天,耗光他们的耐心,再找机会逃出去。”
周佳佳不同意,立刻摇头不同意,“不要,我不要分开,我怕,你们不要丢下我。”
陈桃听得不耐烦,她讨厌周佳佳的磨磨叽叽胆小怕事,愤怒道:“不分开,让他们抓到一锅端是吧,能逃出一个是一个,到时候不管哪个逃出去,立即报警找人救命,机会也多几分。”
陈桃的声音略大,她喊完才意思到自己声音大,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常香枝摇摇头,示意不用担心,人贩子用来拉她们的车,很旧,配置也低,发动机的声音大,能掩盖住她们的说话声,而且车走上山路后,因路不好走,货车行驶得越发吃力,发动机的燥声则更大。
因车箱与前车头挨得近,她才谨慎小心许多,生怕说话声传进他们耳朵里。
“他怎么办?”
陈桃望着紧靠在常香枝身边的陶康乐,五岁多的孩子,已能听明白大人们地谈话,陶康乐本身很聪慧,姐姐们的话他一直细细听着,原本就怕她们丢下他不管。
陈桃问出来,大家都盯着他。
“姐姐——”他可怜巴巴地唤着常香枝,大家都在逃命关头,丢下孩子谁也不忍心,但是带着一个五岁的孩子逃命,也是万分艰难的事。
别看陶康乐小小的,他可不轻,完全就是个胖子。这里是山区,跑路特费体力,背着他吧,她们一群十七八岁的姑娘,肩不能扛手不提,根本就是有心无力。
车箱里一时间气氛低迷沉重,陶康乐陡然感觉很不安,紧紧抓住常香枝的手,小家伙看得出她们中,常香枝最好说话,心肠软,只能吸着鼻子瞅住常香枝。
“我也要一起跑,我爷爷很厉害,一定会救我的,姐姐。”
常香枝挑挑眉,小家伙还挺有心眼的,知道搬出厉害的爷爷。看来这家伙家里不简单,只是,再厉害远水救不了近火。
她抱起小胖子,安慰地摸摸他头,轻声道:“没说丢下你,会带你走的。”
小胖子听了放松下来,咧嘴笑起来,露出两排细细的糯米牙,嘴角隐隐出现个小酒窝。
常香枝上辈子没有孩子,渴望孩子到骨子里,对小萌物似的陶康乐,稀罕得不行,她想,若是换个时间和地点就更美了。
决定了逃,几人开始制定计划,彼此说了下要注意的事项。常香枝从那个意识中见到的空间里,取出烧火棍。
她觉得很遗憾,心想这烧火棍若是扁的就好了,说不定不用叫人贩子停车,自个偷偷撬开木板跳下车,神不知鬼不觉,等人贩子发觉,她们早跑了,叫他们白忙活一场。
敲了敲木板,她失望地把玩手中的烧火棍,许是手心的触感在变化,她摸了摸,拿到眼前一看,呵——烧火棍的一头真的变尖变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