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枝是被陶云霄背下山的,宽阔的背上,听着对方微乱地呼吸,她心里莫名的觉得安心,他总是以让她意外的方式出现。
今天她本也没抱什么希望,心里只存了一丝想头,可对方来了。哎,心里好感动怎么办,这么好的陶云霄,以后叫她怎么找对象啊。
“以后注意些,上次你打伤的人贩子,医院验伤后,公安那里心存疑虑,我给挡了。打狼的事,我会叫赫平替了,不可再鲁莽,当然,生命遭受危险地时候除外。”陶云霄小声地在她耳边交待。
香枝在他背上绷紧了身体,嘴角嚅动,终究啥也没说,她不想对他说慌,但也没想对他坦白,那是她的秘密,告诉了陶云霄,便不再是秘密。
陶云霄见她不说话,以为吓到她,轻声安慰道:“怕了,其实也没多大点事,只是叫你收敛些,虽然我也很好奇。”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弱了去。
“枝枝,你总是那么让我意外。”他说。
低低的,很柔和的男低音,他唤她名字的时候,像林间晚风轻拂过脸颊,带起一丝痒意,香枝下意识地抚脸,脸上有些热。
她暗暗吐出口气,感觉此刻的自己很奇怪,说不清是什么,但她很喜欢这样。
“陶云霄,你说,世界上有没有一种武器,似铁非金,它外表难看,打在人身上的时候,连声音都没有,但是内里,骨头就跟沙石一样,顷刻间碎了。”
香枝双手环在陶云霄的胸口,她五指成爪,做了个揉捏沙石的动作。
陶云霄神色微凛,眼睛在夜空里更显幽暗不明,香枝的话,在他听来,其实已经暴露了很多的信息。他凝思片刻,沉声提醒她:“藏严实些。别让外人晓得。”
香枝一听,心里一乐,轻快地回答道:“好嘞,没人能找到。”
他没有提出要看,她也没提出要拿给他看,一场对话,再两人的默契下,如水过无痕,悄然消散。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而陶云霄的院子里,两名黑影从陶云霄的房间里溜出来,站在另外一间房前。
“有财,你说他院里最近有个陌生的姑娘住进来?”
“嗯,听说是个叫小枝的姑娘。”
“消息准确吗?”
“准备。”
“好。”那人阴森森地笑起来,嘴里的话像是从牙根处挤出来,冷笑道:“他哥在帝都下我们多少人马,我方损失惨重,那个小崽子不仅毫发无伤,陶云骁他老子的地位也没动摇,我们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老爷子心痛啊。”
“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那人轻声昵喃,半晌,那声音再次响起来,“怎么做都弥补不了我们的损失,上面交待不可再轻举妄动,可老子不甘心。有财,咱们动不了他,恶心恶心他们陶家,还是能做到的。”
那名叫队长的黑衣人,推开香枝住的房间,四周打量了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就着月光在信封口里画了根小树枝,封起来,站在床边一思索,将信封塞进床上唯一一只枕头里面,拍拍枕头,放回原处。
“有财,你去,找部队里的关系,去举报陶云霄,就说他与某些不名人士往来,泄露部队机密。”
“这。。。。。。”有财神色迟疑的问:“部队恐怕没人会相信,而且我不希望你做得太过火,咱们自己斗可以,不能联合外人。”
那队长一听猛地火了,低声斥责:“蠢货,谁要他们的相信,逗他玩而已。再说,难道我就没有底线,那些黄毛子算个球,值得我出卖自己的国家,你要搞清楚,不是止你曾经是军人,老子也是。”
有财讪讪一笑,解释道:“老爷说过,内部争斗,不能让外人看笑话,这次上面动静不小,我感觉云郡也是暗流涌动,心里毛毛的,一时急了,勿怪啊队长。”
有财赔笑,队长暗叹一声,轻声道:“算了,多说无异,做事吧。”
“好,我马上就去办。”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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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云霄把香枝送回家后,没停留便立刻返回部队,王子兄弟灰溜溜地走了,连招呼都没敢打。
香枝晚饭也懒得吃,随意在空间小溪里打了些水出来擦洗后,整个人埋首进枕头里,一时想到她在山里与狼打斗的情景,画面一转,她又想起方才在陶云霄背上的那种安心的感觉。
想得越多,心里越是冒出那种奇怪的感觉,香枝仰躺在床上,嘴里念着陶云霄,陶云霄,思绪也往某些诡异地方向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