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意识前,她仿佛听到,“总不记得教训......既然怕就不要看……”
萧景云看着怀里的她,面色苍白,肩上的伤处,颇为狰狞。心里莫名有些烦躁也有了难得怒意。一旁吓得花容失色的楚萱儿是如何被护送走的,他竟并未留意。
太医来的很快,然而处理伤口却并没有机会下手,六王爷亲自将太医带来的药替她敷上包扎。
周围的禁卫都远远退在一旁,尽管心里想不明白何故一个不起眼的女官受伤,会让王爷如此震怒,却谁也不敢出声。
傅远山任太医的时间不算很长,然而眼色还是有的。显然,这个女官和六王爷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这从六王爷的举动上并不难看出。
原本以这位女官的品阶,自己就不该出现在这里,而是应该照顾刚刚被抬走的楚妃。然而从自己出现到现在,六王爷的目光一直落在这位女官的身上。亲力亲为不说,连探伤上药都将自己挡在身后。
傅远山除了帮忙递过一次伤药之外,就只能在王爷身后站着。眼见着前面处理得差不多了,脑子里转了转,将随身带的药匣子里取了个白瓷瓶出来,恭恭敬敬地递到了六王爷的面前。
萧景云看着递到面前的药瓶,难得露出赞许的意思,伸手接过给她服下一颗。
傅远山心里一个激动,自己这个马屁拍对了。
这瓷瓶看着不甚起眼,其实里面是上好的愈合伤口的内服之药。照规矩,只有一定品阶以上的嫔妃才有资格服用。
然而方才六王爷的那一记赞许的目光,很显然,自己做了十分该做的事情。
当下又传了软轿,刚想指挥一旁的女医将那女官抬上去,傅远山适时地止了声。果然见那六王爷,亲自将女官置于软轿上。
傅远山瞥见那女官的腰牌,忙上前道:“云罗姑娘应是失血有些多,方才服的药对她大有裨益。下官这就去亲自为她配药,不出五日,她就可恢复如初了。”
瞥见六王爷微微颔首,一双眸子仍落在正在远去的软轿之上,傅远山急忙告退,小步追了上去。
萧景云明白,这绝对不是个意外。
云豹与其它猛兽皆圈于东北角的围场之内,重兵把守,若无人做了手脚,绝无逃脱的可能。
方才皇兄的确领着他们兄弟几个,和几位重臣在那里狩猎,并未瞧见这只云豹的踪迹。它虽登录于册,却是如何中箭出逃,偏巧又逃到楚妃这一处。而刚巧这里的守卫,缺了这么一块儿。
他从来不相信有什么巧合,尤其是在这牵扯了宫苑纷争的地方。
颜湛一路疾驰而来,老远就看到萧景云长身而立的背影。凭着这些年贴身守卫的经验,王爷此番十分的生气。
策马到了跟前,飞身下马,在萧景云的身后回禀道:“王爷,皇上已知晓这边的情形,口谕让王爷全权调查。”
萧景云心里冷哼一声,全权,只怕到了某些人的面前,也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将原本该守在这里的,全部押下。将司狩带去大营。”说罢才返身上马,直往圈场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