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屋的才惶恐地入来,手脚利落地收拾干净,掌事宫女朝他们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们速速退出去。她方欲将门在身后合上,听见楚萱儿的声音,“那个浣芜宫里疯了的女官,若还活着,立刻带过来……”
慕容馨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出过这间小院,今日来找她的虽是两个凶巴巴的宫女,却总算让自己能到外面瞧瞧,她已十分满足。
这位娘娘的宫苑很漂亮,慕容馨一路走着一路想,很快到了寝殿外的回廊下,端端正正地跪了。那两个宫女掀了帘子进去,就再没有出来过。
厚厚的积雪虽然早就融了,但还是极冷的,廊下的暖帘不知何故并没有垂下,反而都高高卷起。外头的寒风一阵阵涌入,在四周回旋。
很快,她的腿就麻木了,渐渐觉得手都动弹不得。可是里面的人不传话出来,她不能随意起了身。
就在她觉着再跪不动的时候,有人自身边经过,“这不是御书房的云罗么?”那声音慕容馨想不起来是谁,也不敢抬头看。
“回禀阮贵人,正是。早前她去秋狝失了神志,至今尚未恢复。”后边跟着的宫女道。
几人并未停留,径直入了楚萱儿的寝殿。
很快有人出来传话,命慕容馨入内,慕容馨使了浑身的劲才勉强起身。
入了殿内,她还是跪着,不过里头温暖如春,比起外面已经好了许多。
楚萱儿和阮贵人应是方说了一会子话,眼下正静静品着茶,都未出声。
慕容馨实在跪的腿痛,小心道:“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楚萱儿将手中茶盏细细欣赏了一回,“你叫什么?”
“云罗。”慕容馨道,这个名字还是白藏告诉她的,据说自己入了御书房之后,就一直叫这个。
“你姐姐可好些了?”
“姐姐?”慕容馨愣了愣,“我姐姐是谁?”
一旁阮贵人仿佛呛了水,轻咳了两声。
“也罢,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想起来的好。”楚萱儿将手里的茶盏放下,“你如今可是在浣芜宫里做些修补的差事?今儿我失手打碎了一个茶盏,不如交由你来修好了……”说罢抬眼示意将那些碎瓷片端到了慕容馨的眼前。
慕容馨看了一回,瓷片都是细碎的小块,根本就无法复原,遂回道:“这应是修不好了……”
楚萱儿一声冷哼,“之前秋狝,你将我摔下马去,放走恶兽。之后又将皇上御赐的赤狐放走,竟搬了北夏的人将你保下。如今命你修补个东西,你也推三阻四。当真以为我就不敢动你?”
慕容馨垂头不语,方才她说的那许多,除了眼前这事,其余的都没印象,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话。
一旁的阮贵人忽然开口,“楚姐姐息怒,何必与下人置气,何况她如今神志不清的……”
“一个个神志不清还这么有能耐,看来不是真糊涂。若是装的,那可是欺君之罪。”楚萱儿慢悠悠道,“来人,将她拖下去,送去女官司律所替我好好查一查,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