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鲔回头,安心的指尖几乎戳到了自己的鼻子。
他柔声道:“我马上就滚,只是你别生气啊,气大伤身,伤了身子我该多心痛……”
安心的手不停颤动,“你……你……出去!我不要再见到你!”
素鲔急忙起身,很乖巧地退出屋子去,临走前不忘恶狠狠又瞪了一眼慕容馨。
慕容馨瞧着安心气的直喘,忙上前替她拍了拍后背,“消消气,这个登徒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
安心撑着的一口气这才卸了,眼眶一红就要落下泪来,“知风,你说,何故他在刚见到我的时候,对我那么好。到后来,却仿佛陌路一般?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们都说,说他处处留情,可我不信,这些日子虽不长,可我就是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慕容馨不知如何安抚,只得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先别想这么多,或许这里头……有什么误会……”
之后二人再无多话,只炉上壶中茶水沸腾,细烟袅袅余一室清寂。
待到安心重又睡过去,慕容馨才悄悄退出了屋子,往那厢房走去。
厢房的门半掩着,案上照旧一封信笺,今日却有不同。那上面只写了北宫门西侧,未时三刻。
慕容馨瞧那屋子里并无异样,想来大白天的宫门口也不能有什么,回屋子用了午膳,才慢悠悠晃去了北宫门西侧的那扇偏门。
门前守卫如雕塑般,见她上前也并未搭理。没有出宫令牌,慕容馨也出不去,只能候在里面等着。
不久见外头来了一队车马,领头的宫中司事模样,给守卫看了腰牌,就命人检查车里的几口大箱子。那些箱子慕容馨自然识得,和司膳后院斋房里的一模一样。
正自出神,忽然听见有人唤道:“你可是知风?”
转头一看却是那司事,急忙上前道:“正是奴婢。”
那司事冲她招招手,“你过来清点一下数量。”
慕容馨心中疑惑,自己不过司膳刚入宫的宫女,怎会有司事认得自己?且这入宫的东西关系重大,又怎会让自己来清点。不过却不敢犹豫,急忙上前接过清单,出了宫门到了一溜马车的面前。
箱子数量并不算多,一一开启了由她过目。里面仍是各色瓷瓶,标注着不同草木凝结而出的霜露。
正自圈点,身后有人道:“哟,是你这丫头啊……”
她转头一看,身后靠在马车上笑嘻嘻的正是鱼七。
“你怎么来了?”慕容馨奇道。
“我怎么不能来?”鱼七甩了甩头发,“如今我不再是打杂了……”
慕容馨撇到他腰间的牌子,“鱼管事高升,可喜可贺啊。”
鱼七却忽然凑上前来,“上回没仔细问你,你在那楼里,可曾遇见一位姑娘,特别好看的?”
“特别好看的姑娘?”慕容馨皱了皱眉,难道是说安宁?可是安宁他应是认识的,又哪儿来第二个好看的姑娘?
鱼七见她迟疑又道,“她姓白,名漪。”
“白漪?”慕容馨喃喃道,脑中猛地想起一个人,却又迅速将这念头按了下去。
素鲔女子的样子,倒确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