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真人，你一直以来都是别人眼中的好弟子，你一直这么憨直的遵守着这一切，但是你自己呢？你修的是别人眼中的自己，还是那个真正的自己呢？你应该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啊，你本来就可以去爱，可以去嫉妒，你本应该拥抱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最真实的自己？爱、嫉妒...”随着张灵玉的思考，过往的画面逐渐浮现于眼前，最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是小时候看到上香的小孩含着棒棒糖会流口水？是第一次下山救了小夏禾后彼此的喜欢？是自己失去阳五雷资格后遇到张楚岚这个‘不摇碧莲’的嫉妒？

但当他想起小时候师傅说过话，再一次坚定的说了出来：“贾兄，你错了，我们修道之人和普通人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们要修行，要学会驾驭自己。”

贾正亮：“哈哈哈，那你驾驭的是什么？空壳吗？换句话说那个东西还是你吗？老天师的话是怕人走错，而你的确很多时候没有错，但没有错就是对吗？”

“那只是我张灵玉还有修炼到那个境界罢了。”

“那她呢？你把她当做心魔或者阻碍了吗？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这...”灵玉真人叹了口气，看着贾正亮拿的酒，自饮一杯，艰难的说道：“我也曾接受过自己，但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她，她...”

“你怕她是个全性妖人，被大众知道后会影响天师府声誉？”

灵玉真人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认了这个答案。

“你觉得这一点你的师傅知道吗？”

张灵玉猛地抬起头：“你是说，师傅是因为我没接受夏禾才将我...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呆子，这当然不可能了。”

“那...”

“是因为你自己啊，你在天师府，连自己做的事情和心都不敢承认，老天师如何愿意将你束缚在山上呢？他知道山上变成了让你连自己都不敢面对的地方了，当然借着这个机会成全你了，你现在不去找夏禾，在这里算卦干啥。”

“这...不可能？明明是因为我没有听话。”

“怎么不可能，虽然你私自下山也是原因之一，但老天师可曾反对你和夏禾了吗？”

“这？”

“我猜在老天师的眼中，恐怕你接不接受夏禾都不重要吧，他在意的是你喜欢却逃避，不喜欢却斩不断，也许他觉得你在龙虎山永远只是一个弟子，只有在红尘中才是机会成为一个道人吧。”

“被逐出师门，你先在做的所有事都不会影响龙虎山的声誉了，你会如何选择呢？”

“我不知道？”

“那你问问自己，她真的那么十恶不赦吗？或者你觉得她真的无药可救了？”

“不是，她有自己的苦衷，但现在她却加入了全性...”

“你认为就这一点不可接受？”

张灵玉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