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继续往前走,捕快趾高气扬,萧南卑躬屈膝。
不少草屋中还有老人,见到这一幕,顿时感觉眼眶之中涌起一阵温热。
萧小哥在营寨之中气质不凡,谁人见到不竖起大拇指,然而现在却在安定军的狗腿子下边如此这般,还不都是为了他们这些人,想到这里,不少老人浑浊的眼眸中不由浸出了泪水。
此外,萧南这种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姿态也让几位见过一些世面的老人一阵赞叹,拥起怀中的自家孙儿,低语着去教育自家孙儿也要跟萧小哥一样。
虽然他们不懂什么过刚易折,也不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但是他们知道,低头的稻穗,里头才有货。
与此同时,低头的萧南仍然唯唯诺诺,艰难道:“大……大人,寨中确实没有女人……”
捕快黑着脸点了点头,心中很是失望,本来寻思着这一次出来办差可以捞几个女人回去舒坦舒坦,哪里想到这个破寨子连个女人都没有,捕快脸色更是难看,恼怒地踢翻道路旁的一个簸箕,很是不渝。
“带我去伙房看看!”
萧南脸色大变,后退一步,慌忙摆手道:“大人……”
捕快一脚把萧南踢得打滚儿,厉喝道:“你是聋子?听不懂我说话吗?老子让你带老子去伙房看看!”
眼见着小子还想拒绝,捕快抽出佩刀,声色俱厉:“怎么?老子说话不好使了?”
“是……是。”萧南脸色苍白,连滚带爬。
身后传来了捕快畅快地笑声,萧南知道这是这个捕快借助这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撒气,要去伙房,他手底下人不知道吗?为什么非要自己带他去,还不是撒刚才没有女人的气。
草包一个!萧南心中暗道。
面上却仍然保持着不情愿却不得不去的那种表情,演绎地恰如其分,十分到位!
伙房之中留有两个青壮,看见提着佩刀的捕快撩开帘子,大大咧咧地迈步而入,顿时吓得藏在桌子下地不敢出头。
在捕快看不到的地方,两个青壮朝着萧南瞧瞧地眨了眨眼,萧南心中失笑。
眼见就连伙房中也只有十几个凉透的米饼,锅里也干净地跟狗舔过似的,唯有米缸中还有大半缸米,捕快眼带蔑视,这地方也太穷了。
“就这么点粮食!你们如何过活?”
萧南脸带痛苦,低沉道:“余粮不足三日了,我等……我等正准备逃荒,前往……前往义州!”
捕快一声嗤笑:“南蛮之地!若是无处可去,可来昭州投奔安定军。”
这是孙大人吩咐的,但捕快可不想跟这些饿死鬼为伍,看了看米缸中的粮食,恶从心中生,上头说不准屠杀平民,我只是把他们的粮食拿走不算是屠杀吧。
感觉没有捞到油水和女人的郁闷之气消散,捕快看向眼前这几人,心中很是畅快,带着一种别样的快感,那种主宰别人生命的快感,让捕快脸上不由自主挂上了笑容。
正巧,此时另外一名捕快还有那位被派去查看营寨东侧的王二齐齐来到了伙房,禀报道:“大人,并无粮食!”
“没有就没有吧!你二人,把米缸给抬走!”
此言一出,萧南顿时大惊失色,张开双臂拦在了米缸之前,哭喊道:“大人,给条活路啊!若是米缸被拿走,我等岂不是都要饿死?”
看着萧南脸上凄惨的表情,那位捕快心中更加畅快,把刀架在萧南脖子上,戏谑道:“你是要阻拦我军壮大吗?是我收粮吗?是我安定军收粮!我安定军秉持天下大义,为黎民百姓谋福祉,收你一些粮食你还要反抗?”
萧南脸上满是泪水,哭得很是凄惨,就差跪下给不开磕头啦:“大人!大人!”
看着萧南拦在米缸之前仍然不肯挪开,捕快说道:“小子,你要是再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就对你不客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