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已拂袖欲走徐志渊怎能放她离开?正要拦她,一道人影飞快的闪至他面前,硬生生逼退了他。
穆九冷声道:“在下的铺子地方小,徐公子当心了”
徐志渊错身间,明珠已经出门了马车,他心急如焚,事先想好的以权势压人的话全部抛在了脑后,赶紧追道:“月大小姐请留步”
明珠端坐在马车内,冷声问:“徐公子,我劝你将你妹子今日所作所为半字不差的告之家人。免得明日御前对质时,徐大人一世英名,俱毁在你们手中”
徐志渊何时被人这般怼过?心中虽忧急,气度依旧不凡,道:“月大小姐为何如此咄咄逼人?不过是闺阁间的玩笑,一言不合就要打扰圣听,徒增陛下烦恼,何必?”
“我与徐大小姐有闺阁情意?我怎不知?”明珠冷嗤,“徐公子,你扪心自问,若是徐小姐被我如此污蔑,你们会轻轻巧巧的放过我?”
徐志渊竟无言以对:谁敢污蔑他家的姑娘?不剥层皮也要让他滚出京城
“徐家的小姐金贵,我月明珠烂命一条所以她就敢随意造谣坏我清白?反正黎王殿下、沈安和与倭人都在京城,徐小姐的一千两的赔礼银票也在我手中到时自然能对质个分明我是比不某有权有势之人,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想使什么手段,尽管放马过来”
徐志渊万没想到,月明珠竟然是这般的泼皮滚刀肉也是,赤脚的不怕穿鞋的,何况皇帝还指望着她能换回平安贴,她自然是有持无恐,任意妄为了
无奈之下,只得道:“月大小姐误会了徐家家规森严,绝非仗势欺人之辈至于静桐的赔礼银子,是她今日外出为祖母寻找寿礼特意带在身也是她多年积蓄所得。”
徐静桐这才回过神,委屈无限的道:“对我是为祖母寻寿礼来的。”
明珠啧啧惊叹:“徐老夫人过寿,一个孙女儿买的礼物就要千两银子”她似笑非笑,“徐家家大业大,老夫人今年收礼可要收得手软了徐公子,不知你备的是什么重礼啊?”
徐志渊倒抽一口凉气:欺人太甚他面色阴沉的道:“月大小姐,你到底想怎样?”
明珠轻扯嘴角:“这句话该我问徐公子。你到底想怎样?”
徐志渊噎了噎,来时一心只想逼月明珠低头认错,此时他只求明珠莫将事情闹大便是万幸
他只好忍气吞声的道:“静桐,过来”
徐静桐眼见堂兄也奈她不得,自知闯了大祸!不甘不愿的挪了过来!
徐志渊凝声道:“你这脾气,全城谁不知晓?自高自大,目中无人。诸人看在祖父与你父亲的面子多忍让你几分,谁知你竟然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妄议朝政、对月大小姐口出恶言还不向月大小姐道歉?”
围观者不无低声轻赞:不愧是徐公子,不偏不帮,正气浩然
从未受过这等委屈的徐静桐几乎羞愤欲死这让她今后在京城的贵女中还怎么抬得起头?
含着泪,颤抖着红唇,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为明箭射向明珠
“静桐”徐志渊冷声警告她,低声道,“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
徐静桐身子轻颤,一句“对不起”冲口而出,随后掩面夺路而逃
明珠在百姓的指点声中,嘴角微微扬起一股满意的笑容:相信今后没有哪个不长眼的贵女再敢来找自己麻烦了吧?
“希望徐大小姐知错即改,我等拭目以待。”
明珠话音轻落,徐志渊拱手相送道:“月大小姐所言,静桐与在下,必定牢记在心,莫齿难忘”
听着对方语气中重重恨意与隐隐的威胁,明珠报以不屑的笑声,听得徐志渊面容青白:她就这般狂妄?
马车渐远,他回首看了眼香料铺子,刹时双眸微眯:“明珠坊?月明珠?”
他想起方才拦住自己的男子的身手,心中微凛不过一年的时光,月明珠难道真如传言得妈祖点化,际遇非凡?
徐静桐回府后,自是被家中长辈斥责惩戒了一番。一时贵女间的聚会中,少了个尖酸刻薄、得理不饶人的徐大小姐,众女的感觉非常微妙:暗自欢喜的同时,又在想,连骄横如徐静桐都在月明珠手下吃了亏,还有谁敢掠其锋缨?
此事极快的传进了皇帝的耳朵里。
他沉着脸听完季总管的禀报,似笑非笑的道:“月明珠这是在敲山震虎啊哼徐家的姑娘也是无用活该被她当猴子耍”
季总管温言笑道:“就事论事,这事儿月明珠没骂错:朝政之事,哪轮到得她徐静桐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