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向宁只淡淡的道:“决定分家了?”
月向海面色一僵,叹道:“大哥,你这是何苦?我们兄弟俩——”
“我是月家长子。”月向宁不愿听他废话,“老宅理当归我所有。”
“上回不是说好了大哥你不要老宅了嘛!”月向海急得差点跳起来。
“哼。”月向宁冷笑,“你倒是记得清楚。”
月向海面色微红,心底愤恨不已:我堂堂县丞,竟要受个白衣工匠的气!但深知惹怒了大哥他也捞不到任何好处,只好陪笑道:“大哥才干出众。再赚个老宅回来,对大哥而言也非难事。这些年小弟谢过大哥的栽培,咱们兄弟分家不分情。今后齐心协力,必不让月家没落在我们手上!”这番话说得好听又动情,月向宁也不由软了面孔。道:“分家文书可曾备好?”
月向海从怀里掏出张纸来:“大哥请看。”
向宁扫了眼文书,嘴角不由露出丝冷笑:“老宅既然归你所有,母亲如何安置?”
月向海自幼深得母亲宠爱,照理说,月母应由长房赡养。但如今长房几乎净身出户,二房得了所有便宜,月母也应归二房赡养。但分家文书中却写道:长房每月支付一百两银子赡养月母。
月向海早知这价要得太高,兄长定不会同意,但他的打着漫天要价着地还钱的主意,明知不可为而硬为之。
月向宁冷道:“不如请族长主持分家?”
月向海一个激灵,族长不得劈死他?!忙道:“大哥莫急大哥莫急!”
月向宁不想再与他纠缠。索性自取了笔墨,重新写了份分家文书。前因后果,写得明明白白。
月家长子向宁,不慎得罪宫中贵人。罪不及家母,祸不及幼弟。故自愿分家另过,月家祖宅归弟向海所有。今后每月奉银五十两供养家母。立此文书为证。
兄弟俩人按了指印,一式两份,各自收了一份。
月向海心有不甘,明知兄长还有余力供养他和老宅,但即想兄长外住又想让他出钱养家,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所以只好抱着遗憾收了文书。
忽然想起一事:“大哥,明珠今年十五了吧?”
月向宁看他一眼:“嗯。”
“明珠和通判史长子的婚事,可还算数?”
向宁瞥了他一眼:“此事我自有分寸。不劳你费心了。”
向海还想说什么,但在大哥冷漠的眼神下,终是闭了嘴,一点试探的话都没敢说出口就告辞了。
明珠从内室走了出来,淡声道:“莫忘记去族里登记。”
向宁失笑:“忘记你叔父的身份了?”
县丞。明珠也失笑,想来二伯定会将这事办得干净利落。一颗心全放进了肚子里,挽着向宁的手道:“女儿让红玉做了燕饺,父亲快来尝尝吧。”
“燕饺是什么?”
“用肉砸出来的饺子皮。我让红玉裹了鱼肉、虾肉、鸡肉三种馅料,可好吃呢。”
向宁听出几分馋涎欲滴的感觉来:“那可新鲜,我要尝尝。”
月向宁的海市通行令没什么波折便下来了。明珠陪着父亲逛了趟海市买回不少物件。
明珠看着小半匣子的珍珠宝石,暗暗蹙眉。
这个年代的宝石,连最简单的桌型切割都不曾出现啊!
这也没办法,宝石的切割技艺是在钻石切割发展中得以一步步进化的。而现在,钻石的光彩大概还没怎么被发现吧?
明珠取了几张较简单的图纸交给明岚试制。明岚虽然年纪小,却不愧是月向宁的女儿,还真的颇有几分制作首饰的天赋。只是小姑娘爱美,长年累月的精细手艺活,难免让双手变得粗糙。为此,每回收工后,明岚总要仔细做番手部护理的活儿。先一盆玫瑰花水洗手,再抹上一层厚厚的珍珠粉霜慢慢搓磨。直到磨去老皮。最后再上层蛤蜊油。
明珠瞧见了,暗想:这套程序也不比前世美容店差了。若是能提炼精油,效果更好。
家人同心,很快又做了一批首饰出来。上回外婆家借的银子所剩不多——没办法,珠宝这行当就是成本高。十万两银子都不够看的。
几日的忙碌奔波后,月明华从外面带回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万众期待的玲珑池准备正式开采。此前官府已筹备了多时,一场热闹的、充满着当地风俗的请珠大会渐渐拉开序幕。
“采选妈祖娘娘?”全家人皆吃惊的瞪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