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食其向来自负聪明,但也感觉到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他有些迫不及待,竟是先曾子书一步走进了中军营帐,却是直接撞在了刘信的怀里,原来刘信觉得应该主动出来相迎,表示一下,刘信是第一个站起来的,只是帐内周叔、骆甲、李必、丁复等人却都是不情愿,屁股沾在了竹席上,原本半点不肯挪动的。
但刘信都站起来了,他们也不得不慢吞吞站了起来。
刘信扶住了郦食其,道:“之前的事,信并不知情,还望汉使无怪!”
郦食其看到刘信浓眉大眼,一字胡须,头骨与汉王类似,刘信在前,营帐众人都隐隐以他为首,喃喃道:“你果真是刘信?平阳军竟是击败了十万秦军?”
韩信不满意了,他是如今营帐内唯一还坐着的人,举了举手道:“喂,败军之将韩信还在此呢?你若是要吹嘘,何不夸我有秦军百万呢?”
刘信道:“这一仗能赢,纯属侥幸。还未问尊使大名?”
“高阳酒徒郦食其是也。”
刘信点了点头,请郦食其坐上了首座。这个时候,外面有侍卫进来急报:“大将军,薄将军被晒晕过去了,要不要先将人救下来?”
刘信并没有询问郦食其什么意见,只是道:“先将人救下来,等他好一点,让他自己到军法官那里领二十军棍。”
郦食其暂时还未搞明白刘信的态度,因此也不敢说额外的话来。
曾子书咳嗽一声道:“大将军,薄昭将军已经晒了一个时辰了,也受够了苦,这二十军棍就免了吧!”
郦食其心里MMP了半天,他薄昭在外面晒了一个时辰,居然也敢喊苦?他可是被这厮丢进了粪池中,谁为他叫苦了。
周叔也向刘信求情道:“曾子书所言是也。午后的太阳最是毒辣,薄将军这次是吃尽了苦头……”
刘信微笑着看向郦食其:“先生,你怎么看呢?”
顿时无数双眼睛都朝郦食其瞥来,有怒视,有不屑,一股寒意涌上郦食其心头。
这些骄兵悍将,跟随刘信打败了秦军,正是飞扬跋扈的时候,便是刘信也未必能完全控制的住。而且他忽然想到,这其中难道就没有刘信的故意纵容吗?
刘信几场胜仗下来,势力已成,早已经不再是那个依附汉王的武平侯了。
想当初,项家阴谋导致刘信兵败,天下人皆以为刘信已死。可汉王为得到汉中的地盘,未有只字责备,反而为项羽辩护,难道刘信心中没有一点隔阂。
郦食其素来知道,汉王的这个侄子与汉王很像,城府不可测,其学室法家出身,更是多了几分残酷,绝不是好对付的。
刘信嘴面上询问自己的意见,其实不过是敷衍之词罢了,谁认真谁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