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芝未有想到刘信会亲自来到凤阳里驿,得了驿卒的通知后,连靴子也来不及得穿,来到院外拜见刘信。
刘信低头看着司马芝裸露的脚,微微一笑道:“这般冷的天,不穿鞋吗?也不觉得冷?”
司马芝却是跪在了刘信面前:“恳求武平侯允许臣为张广收尸。”
“你和张广关系很好吗?”
“臣因为是个跛子,容貌又不佳,受许多人嘲笑。唯独张广恪守职责,尽心教育臣学剑,张广从未对臣说过一句冒犯的话。”
“你杀张广是担心我猜忌你?”
“是。”
刘信诧异地看向司马芝。
司马芝咬牙道:“臣现在唯一拥有的便是君侯的信任。张广来找臣,臣只有杀了张广,才能让君侯明白臣义无反顾的决心。”
刘信听了,却没有虚伪的去说什么“何至于此”的废话,沉默了半晌,将司马芝扶了起来,道:“我准备在大河之北征召士卒,以河东卫为基础进行扩军,建立汉北军,任务很重,你来帮我的忙吧。”
司马芝欢喜着答应了下来。刘信让人另外给司马芝安排了住处。司马芝从凤阳里驿搬迁到了距离武平侯府对面的尚冠里。
像曹参、樊哙、全旭、薄昭等重要人物都住在尚冠里中。司马芝入住尚冠里,等于本人正式被刘信纳入麾下。
但不到两日,刘信想要建立汉北军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在修武城内传开了。
这日早上,司马芝从仆人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情,吃了一惊,担心武平侯以为是自己嘴巴不严泄密,当下匆匆来到君侯府告罪。
刘信听了司马芝的解释,却是淡淡一笑道:“司马小子不必惊慌。这件事情乃是我嘱咐让人传开的……”
司马芝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苦笑:“君侯这样做,怕是让那些河东卫不开心。”
“光指望他们,打不赢项羽。你去河东卫,把这个消息和他们确认了吧。先找到薄昭,让薄昭陪你一同宣布这个消息。”
河东卫营地在修武城西。司马芝出城,来到了河东卫营地,先找到了薄昭。
薄昭从司马芝口中确认了刘信意图组建汉北军的消息,却是面露苦笑。
司马芝不解道:“薄将军,武平侯扩建汉北军,军容将比以往更盛,咱们做臣子的,难道不应该为君侯感到高兴吗?”
“司马都尉应该没带过兵吧?所以不懂名号对于军队的重要意义。”
薄昭看司马芝文士打扮,吩咐手下:“为司马都尉准备一套合身的盔甲。”
司马芝身上套了沉重的盔甲,跟随薄昭一路来到校练场。薄昭见司马芝一路走来,脸不红气不喘,也十分地佩服。薄昭自己可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适应披甲。
校练场上,河东卫兵正在热火朝天地训练。许多河东卫因为训练流汗,索性脱掉了上衣进行训练。河东卫训练得最多的不是进攻的矛,而是用来防御的盾。
河东卫训练时,竟是将盾牌玩出了花样来,或挥或挡,或推或斩,盾牌已经不再是一件死物,仿佛原本就长在河东卫兵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