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黄昏时分,天地一片金黄的颜色。曹无害妻醒来,发现自己的孩子不见了,又是一阵的吵闹。直到看着孩子的仆人将孩子送来,曹无害妻才不闹了。
老管家从账房支了两袋钱,给曹无害妻一袋,盯着曹无害妻被掴肿的脸道:“家主和武平侯商谈,武平侯也已经做出了让步,要将平阳与我们曹氏。咱们也该知足了。这些钱,你且先拿去用度,且先将孩子养大。”
“那杀死无害的文粟呢?武平侯准备如何处置他?”
老管家蹙眉道:“人死不能复活。如今有了补偿,你又何必再多管这些。我与你说,家主已经发话了,你勿要再横生事端。你不为自己想,总该为自己的儿子想一想。”
老管家现在的话语中就有几分威胁的意思了。
曹无害妻只得拿了钱,将孩子抱住,离开了曹参家。
曹参与司马芝同住在凤阳里。曹无害妻出凤阳里门,却是与从官署归家的司马芝在里门前相遇。两人都十分地尴尬,尤其是曹无害妻脸上的肿还没有消,因为可怜,看起来也就没有那么凶恶了。
因为司马芝是官,曹无害妻便让到一边,让司马芝进来。司马芝走未多远,却听到曹无害妻喊道:“司马都尉,我有一件事情要与你说。”
司马芝回头看向曹无害妻。
曹无害妻道:“事关重大,司马都尉不请我到自己家中坐坐吗?”
司马芝看曹无害妻坦荡模样,发现自己有些小瞧这个“泼妇”了,他并未回答曹无害妻的话,只是转了身,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曹无害妻不知道司马芝这算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犹豫了下,还是咬咬牙追了上来。
来到司马芝家,仆人已经做了晚餐,今晚的晚饭是羊肉羹泡黄米饭。司马芝请曹无害妻用了晚餐,并向曹无害妻致歉:“我上午鲁莽,害你受了罪。夫人若是想要解恨,可以扇我自己一巴掌。”
“妾身哪里敢?”
啪!司马芝却是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道:“既然夫人不敢,司马芝便帮忙代劳了。”
曹无害妻幽幽道:“是不是在武平侯身边,都要装出一副混账的样子,才会比较有前途?”
“此事非夫人该问的事情。夫人不是说有事情与我商谈吗?不知道是何事?”
曹无害妻要掏东西,可是怀里抱着孩子,便将孩子交给了司马芝,掏出了一份竹简来,想要递交给司马芝,道:“都尉不想知道文粟为什么要杀不害吗?这里面便是原因。”
司马芝却并没有接。
曹无害妻问:“都尉难道不想知道吗?”
“武平侯不愿意知道的事情,便没有打听的必要。”
“文粟背叛了刘信!这里便是证据,你难道也不看吗?”
司马芝夺了曹无害妻手中的竹简。竹简是曹无害用来统计借出款的文本。里面赫然有这样一句:河东文粟,索百钱,此武平侯身边亲信之人,可大用……
除文粟外,亦有许多出身河东的基层将军向曹无害借了钱。除文粟外,还有另外的两三位,都是武平侯重点培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