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琼斯望着对面那位年轻人胸前的神官徽章，半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你是谁？教会的神官我都见过，唯独没见过你。”

“杜博商会这个名字，阁下应该很熟悉吧。”李正直微笑。

戴维被噎了一下，面色不悦道：“当然，杜博商会可是哈莱克数一数二的大商会，谁没听过他们的名字？你问这个干什么？要是没有教会的证明，我可以拒绝回答你的问题。”

李正直无声地咧了咧嘴，不知从哪儿摸出一颗苹果，咔嚓一口咬下，同时打了个响指：“关门。”

秘书没见过这种阵仗，急忙退出房间，将大门紧紧关闭。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里可容不得你胡来！”戴维·琼斯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

李正直不得不承认，戴维·琼斯是他目前为止见过最丑的魔物了，他是一只浑身光秃秃的哥布林，皮肤苍老的如同厕所的抹布。

“真难吃。”李正直将吃剩的苹果随手扔到地上，旋转着手上的戒指说：“这两枚戒指，阁下应该认得吧。”

戴维·琼斯咽了口唾沫，他当然认得那两枚戒指，一次是在王国的晚会上，梅利威瑟陛下戴着的，一次是在教会聆听弥撒，在大主教皮尔顿手上见过。

这名年轻人是谁？他怎么会同时戴着国王陛下和大主教的戒指？教会的神官？天呐，什么神官能有如此殊荣？

“您...您想问什么...”

“怎么，不怀疑我的身份了？”李正直笑道。

“不，不怀疑了...”

“前些日子杜博商会的车队遭到了庞贝盗贼团的埋伏，经过调查，是有人泄露了车队的行踪，但知道此事的人不超过二十个，戴维会长，您就是其中之一。”

戴维·琼斯急忙为自己申辩：“不是我泄露的，不是我！”

“我也没说是您啊。”李正直摊了摊手：“您可是教会忠实的信徒，每周都要去教会聆听弥撒对不对？”

“对！对！我是女神阿尔蒂亚最忠实的信徒，我可以发誓！”戴维·琼斯竖起两根手指，惊喜的仿佛看到了保护伞。

李正直欣慰的点点头：“那么您一定可以通过异端审问了，毕竟女神阿尔蒂亚对她的信徒都是宽容的。”

笑容僵住，戴维·琼斯目光变得惊恐：“不...不要...”

李正直起身走到他身后的窗前，望着楼下的景象，沉默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戴维·琼斯脸上满是汗水，豆大的汗珠颗颗掉落，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您的秘书很漂亮。”

撂下这句话后，李正直就推门离开了。

戴维·琼斯猛地松了口气，瘫软在椅子上，他看着漆黑空洞的大门，抓住了头发。

半晌后，他跌跌撞撞地走出门口，秘书急忙上前问道：“戴维副会长，您没事吧。”

惶恐的戴维·琼斯呆呆地看着她，脸色骤然变得狰狞，一下子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嘶哑着吼道：“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秘书被他掐的两眼翻白，脸颊涨的通红，走廊中其他人看到这一幕，惊呼着上前分开了他们二人。

阴暗中，有双眼睛始终盯着他们。

戴维·琼斯亦步亦趋地下了楼，脸色苍白如纸，他干练的秘书在身后轻声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