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的法租界打霞飞路,如今在叫淮海中路,一栋小楼曾是面包店,貌不惊人。但是走近了之后,还是能看出一些不寻常---那房门铜制的把手上面,刻着一朵小小的玫瑰,这是罗马骑士会的标志,一个人正在脱去衣服,上面还带着血迹,长得普普通通,却是有一股别样的气质,英挺、飒爽。
“刘飞,挂彩了?”杨东皱着眉问:“怎么回事。”
“被发现了,东西送到了,问题不大。”
杨东摇了摇头,“你不该犯这样的错误,留了血迹在现场,会被查到的。”
“能查到什么呢?”刘飞满不在乎,“头儿,你太小心了。”
杨东年纪并不大,却有一股天然的老成,他眯起眼睛:“你去北京吧,我隐约觉得董安安回到了北京去看巨石阵了,留在这里终究是不安全。”
刘飞的嘴动了一动,还是点点头,“是,头儿。”
杨东看着刘飞心里有些不服气,想到毕竟是跟着自己出来的人,还是安慰了几句:“最近太反常了,我总是担心。”
刘飞也跟着发牢骚:“也是,最近确实不太平,原以为弄死了大卫冯就万事大吉了,谁知道,这个程诺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头儿,你说他不会再调查下去了吧?”
“大卫冯是意外死亡,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些事我们必须要让自己相信,我们自己都不信,别人怎么会信?”
“可是警察不是都已经下了结论,是意外么?”
“那也不能乱说,哪怕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
刘飞脸被训红了:“好的,头儿,我知道了。”
杨东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就过去摸了摸刘飞的脑袋,“我这是为你好。”
看上去,他比刘飞要小很多,可是刘飞却全然没有别扭的意思,刘飞勉强地咧开了嘴笑了笑:“头儿...”
杨东没有让刘飞说话,而是说:“你这两个月的KPI可是不好看啊,要努力。”
刘飞庄重地点点头,“我一定,您放心。”
杨东叹了口气:“你要知道,我们工作的性质,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女,噢,咱们也不可能有妻女,不过我们却是伟大的,因为我们在为了全人类谋着福祉,不是么?”
刘飞说:“你开心就好。”眼里满是认真。
程诺跟anny高两个人在吃着外卖,看上去anny高已经恢复了正常,又在叽叽喳喳地说着:“诶,这次没有去成欧洲好可惜,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欧洲?”
程诺有些心不在焉:“有机会的,最近事情多。”
Anny高噘嘴:“你敷衍我,这敷衍也太明显了吧,你总是敷衍我。早就说要带我去艾佛尔铁塔照相,带我去阿姆斯特丹看红灯区,额,还有哪来着?”
程诺继续他的心不在焉:“还有瑞士滑雪。”
“你看,你还是提不起精神,难道不是应该一想到要跟我去这些地方,就很开心嘛?”
程诺用两只手缓缓地拉开了嘴角,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你看,我开心地笑了。”
Anny高忽然兴高采烈起来,“喂,姓程的,我们去欧洲吧,反正你也跟学校请了假陪我了,我呢,刚好也也有空,可以勉强答应陪你去欧洲走走,怎么样怎么样,诶,我看看机票。”
她开始翻手机里的app查机票,程诺却意兴阑珊:“别闹了,我们还是安静地在这躲着吧。”
Anny高撇嘴:“你就是嫌弃我,嫌弃我有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