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初摇摇头,知道劝说不了牛氏,不再言语,跟在牛氏身边。
牛氏这副要找人干架的姿态从街上走过去。
村里蹲在树下纳鞋底的妇人伸手将针线扔在簸箩里,提着簸箩跟在牛氏身后,看热闹的时候,村里的闲人比谁都积极。
牛氏推开沈家的大门,对着大门喊叫:“沈珍珠你个鳖孙、一肚子坏水的母王八、赖在娘家嫁不出去的坏种给老娘滚出来!”
刚睡着的沈珍珠听见外面的动静脸色瞬间就变了。
另一个房间里的沈怀箬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卷书。
看见外面的牛氏,眼神微凝,视线落在牛氏身后的宋时初身后:“小初,你也来了?”
“可别叫的这么酸,你有妻子,我有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有什么关系,我可不想沾染上这样的名声。”宋时初看见沈怀箬眼里的深情,瞬间就跟大冬天的喝了冰水一样,浑身都不舒服了。
“你可是举人,想要继续考试,就别整天像个痴情人一样粘着已婚妇女。”宋时初看沈怀箬的时候就跟看一团狗屎一样。
戳了戳牛氏的手臂,牛氏才缓过神儿来。
“沈举人你闪开,让沈珍珠出来,俺得问问她为什么将俺家弟弟给推到冰水了,这大冷天的,差点儿出人命,她怎么就这么恶毒呢,平时不讲究整天往男人堆里跑就算了,毕竟那么多人看着,也不能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事儿,俺家弟弟长得虽然好看,被几个小寡妇调戏一下就算了,珍珠一个姑娘,怎么就能因为俺家弟弟拒绝,就把人给推下水”牛氏说着拿着一张手绢将自己的脸捂住,说哭就哭了起来,哭的还非常大声。
“珍珠前两天就染了风寒,都没有出去过,牛嫂子你是不是认错人,或者误会了什么?”
“我呸!这个东西不是你家珍珠的吗?俺弟弟落水哪天,俺从河边发现的,哪天你妹子就没有在人群里,这东西是怎么落在河边的,你这个举人真不老实,为了护着妹妹还能睁眼说胡话,现在证据都在了,就算是闹到县城官老爷那边,也是俺占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牛氏将手里属于沈珍珠的荷包砸在地面上。
跟着牛氏过来的妇人们“呀!”的一声捂住嘴。
自打沈怀箬成了举人,一些县城富贵的人送来那些珍贵布料以后,沈珍珠的眼睛就开始往额头上长了,整日的往县太爷儿子齐公子身边凑就算了,都是女人,谁不想攀高枝呢,只是这沈珍珠不懂事儿,时不时在小姐妹那边显摆一下绸缎的衣服新款的荷包。
这荷包可不就是沈珍珠最为珍爱的。
“荷包?牛嫂子谢谢你了,珍珠这个人就是小心眼,就是因为荷包丢了才会心里难受,夜里恍惚睡不着,大半夜坐在窗边,吹了半宿的冷风,这才生病了!”
沈怀箬弯腰捡起地上的荷包,还把上面的土掸下来。
放在鼻翼下呼吸一番,味道清晰自然的,视线瞬间就落在宋时初身上,这种味道他只有在宋时初身上闻到过。
宋时初突然说道:”好臭,大冬天的你们家粪坑怎么还有臭味,赶紧打理一下,晚上天气这么冷,晚上动了冰,小心栽倒粪坑里。”
沈怀箬在这个瞬间再也感觉不到什么香味了。
脑子里全是当初掉进粪坑的一面,呼吸中全是当初粪便的味道,原本打算把手里的香囊扣下来,但是现在看见香囊就能感觉到一阵阵臭味,心理上感觉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