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林辞别了卓水保,一跃上了公猪,双脚一夹猪肚,就下了山路去搞生产了。
见大炮林走远了,卓水保说也要回榕树头村去打牌了,卓木九就说:“上我车子吧,我也要回去了,顺路带上你。”
于是卓水保就上了卓木九的车子,开走了。
天满见车子下了山,转过山坳头,不见了,于是就说:“他妈的,那卓水保来请饮宴,怎么就不请我们?明知我们也在场,我们都是一起干活的啊!”
添贵把烟头放到鞋底用力踩灭,头一歪吐了口痰往下山,说:“猪屎满呀,你又不是人家的亲戚,又没钱又没面,又没利用价值,人家凭什么要请你?你如果有几个亿,又或者是在衙门里当差做师爷什么的,人家打着灯笼都去请你饮呢!”添贵说完看看杜远:“我讲得有没有道理呀四眼哥仔?”
杜远点点头,说:“有道理,不过就算请我也不想去,我不喜欢饮喜酒,太嘈杂。在家里睡觉好过。”
添贵又对天满说:“继续拉猪屎啦,别想太多了。像我们这种二打六死老鼠,哪个会当你回事呀?村里死人了,要找人抬棺材上山可能会第一时间来找我们!”
杜远听到棺材觉得有点怕,于是说:“算了吧贵叔,别再往下说了。你越说我越怕,把现实说得那么露骨,我觉得有些东西自己心里面清楚就行,无须说出来的。世间偶尔薄凉,我们内心都要繁花似锦,这样生活才有意思,才有奔头。”
天满听了,竖着大拇指说:“大学生就是有文化,讲句话都像读诗词那样好听的。可不像人家那添贵,又讲棺材又讲死老鼠,简直想吐……”
“去挖泥啦,还讲条蔗咩”添贵抡起大刀,又开始斩禾草了。
卓木九和六妹回到家,首先商量到时去饮卓水保的寿宴备什么礼物。
卓木九就说:“保叔叫我们什么也不用带,空手过去就行了,你忘了?”
六妹就说:“话是这么说,但如果真的空手过去,你吃得下吗,你觉得好意思吗?”
“那得怎么样?”
“就算不办礼物,到时都要给他个大红包,这样才行!我们起家创业都是保叔扯一把的,这份人情现在就順便还了。”
“那这个红包得包多少?”卓木九问。
六妹咬一咬牙:“那就按现在的市场价,包一头大猪的线去贺寿吧!”
卓木九一听,觉得有点出乎意料,这个六妹平时衣服不舍得买,一分钱都要掰开来花的,怎么现在出手这么狠?
卓木九也不再过问,反正现在卖一头大猪也才千把元,又不是没有这个实力。
商量好随礼的事,六妹又问卓木九蚯蚓场的事,问几时可以投放种苗?卓木九说等备好了基质料就可以了。六妹又问那种苗怎来?卓木九说要去购买,很贵,要四十几元一斤。
六妹就说:“这蚯蚓种苗这么贵,咱们干脆不买,叫天满添贵他们去地里挖来养,把买种的钱省了。”
卓木九就说:“这样子干不行,挖的蚯蚓大少不一,参差不齐,品种又乱七八糟,别人不收购的。一定要买好品种,同一规格的,这钱不能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