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府管家闻言,赶紧躬身答道:“那守门的卫兵同奴才说,大小姐这回,怕是挡了哪位贵人的道了,有人特地交代下来,不许他们放咱们府上的人或是东西进去,也不许帮大小姐递消息出来。”
陈氏听罢,心不由凉了半截。
如果是这样,那,这件事怕是就难有转圜的余地了
梁贵人一介小小贵人,上头压着她的,有皇后,有贵妃,还有妃子诸人不等,无论他们其中任何一人,打定主意要按梁贵人下去,梁贵人恐怕都再难翻身。
陈氏这会儿心里终于慌了,指着管家吩咐道:“快,再多拿些银钱,去找那卫兵,一定要想办法问出来,是谁要对付大小姐!”
总得摸清了对手的情况,才能知道该如何应对吧。
管家闻言,有些欲言又止,但是见陈氏坚持,也没敢说什么,应了一声,就转身跑了。
但其实,管家心里明白,就算他拿着再多的金银去贿赂那守门的卫兵,也是于事无补。
且不说卫兵未必敢将实情告诉他们,首先他是否知道详情,就是个问题。
退一万步说,即使那卫兵将什么都告诉他们了,能在宫内有这么大影响力的人,又岂是梁家对付得了的?
若是真能对付了,大小姐现在就不会被贬了!
老夫人现在也是病急乱投医,没办法了。
他们做奴才的,除了听命行事,还有什么办法呢?
管家面露哀色,无奈地摇摇头,快步走了。
梁家这一回,怕是难了
永宁侯府,松鹤堂。
老夫人徐氏听完徐嬷嬷的话,便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头,道:“等,咱们先再等等,等他们家将家财散尽了,才好谈条件么。”
“老夫人高明。”徐嬷嬷赞道。
徐氏呵呵一笑,端起茶杯,惬意地呷了口茶,道:“高明是算不上了,只不过,她梁家命不太好,家里头出了这么大的丑事就算了,好容易能够依仗的闺女还失势了,所以说,这人啊,就不能太嚣张,做人留一线,不好么?当初他们家若不咄咄逼人,我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逼迫他们,都是自找的。”
“老夫人所言极是,”徐嬷嬷颔首,“梁家心太大了,老夫人当初同他们有商有量,他们却不识抬举,非要顾家将主家的女儿嫁过去,还得是嫡亲的,着实是太过分了。”
徐氏听了徐嬷嬷的话,冷哼一声,目光中隐隐透出凶狠之色。
“当初,陈氏是如何逼迫我的,我必要让她尝尝!”
“老夫人莫为这事生气,不值当,这都是梁家自己作出来的,老天爷看不过眼,才帮顾家收拾了他们。”
这话徐氏爱听,面上也终于重现了笑意。
“你说得对,人在做,天在看,这佛祖心里啊,清明着呢!”
徐氏信奉因果轮回,梁家此次遭难,在徐氏心里,就是遭了报应。
与此同时,玉笙居。
安笙也正在听郑妈妈细说此事。
郑妈妈说:“老夫人这几日一直派人盯着梁家,梁家现在自顾不暇,也没心思管旁的事了,奴婢打听的消息说,梁老夫人命人先将她家大少夫人关起来了,说是要解决了梁贵人的事,再处置大少夫人。”
安笙点点头,顿了一瞬,问:“那梁无道呢?”
郑妈妈看了看安笙,垂首答说:“据说,是生了病,不能见人,已有几日未曾见到人影了。”
安笙听了不由失笑。